“额?你,你说公输子是你师父?你之前不是说你是掩神殿弟子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公输派弟子了。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这一会儿的功夫,白鵷就已经叫这两个家伙绕晕了头脑,关系已经彻底理不清了。
“……我说小鵷啊,你是装傻的还是在逗我啊,你既知道公输派,也知道掩神殿,竟然不知道二者的关系?”封靖染看见白鵷一脸茫然,忽然有擦一下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的念头。“掩神殿就是公输派专为冰魄神女而创立的呀,那里恐怕是天底下最了解冰魄神女的地方了!你那个朋友没告诉你的吗?”
“主子,言多必失。”清冷的声音,是青龙无误,言简意赅,也是他的风格,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好像只有涉及封靖染的时候,才会一开金口。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间接再次提醒了庄轩,他看封靖染的目光,生出了几丝怀疑。“你,又是什么人。”掩神殿和公输派,都是绝密组织,能够得知的人,天底下也没几个,所以,刚才白鵷不知这二者之间关系的时候,庄轩没有惊讶,但封靖染竟能清楚的说出来,这才是最令庄轩怀疑的。
店小二在一旁早就被这诸多变化弄得心力交瘁,现在已经基本没什么反应了,说明白些,就是进入了痴呆状态;青龙看不出感情变化,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就是静静的看着,封靖染反应倒是激动,就是不自觉间露出了破绽;白鵷早就知道靖染大哥是很厉害的情报贩子,所以对于‘他知道的情况为什么这么多’这个问题,心里当然比庄轩有数。
离舟在一旁,应该是这群人中心理变化最复杂的了。刚听说白鵷是女孩时,吃了一惊;庄轩忽然出现时,警惕万分;知道白鵷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女时,吓了一跳;现在这些奇怪的名词,又听得他一头雾水;甚至连他最想知道的,赵云清的情况,他现在一个字也没得知……他并不是为了面子不懂装懂的人,满腹疑问,当然直接问出来最好。“恕我多言,这位……”离舟揣摩了一下称呼。“封先生,请问,你跟赵云清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了,还请明示,知道情况后,在下立刻离开,掩神殿,公输子,公输派,这些在下都不知道,今天听到的知道的,也绝不会传出一分一毫。”
封靖染的表情忽然僵住了,这一小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竟让他把离舟这个大活人给忽略掉了,离舟现在看起来十分焦急,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赵云清的事,自己正是受赵云清所托给他带信的,可现在……白鵷这边也丢不下啊!真是进退两难分身乏术,跟离舟说明赵云清的情况,就顾不得正在对白鵷虎视眈眈的庄轩,那自己还当什么大哥!可如果不说的话,受人之托却不忠人之事,对于封靖染来说,实难做到。
还好青龙足够善解人意,他看出了自己主子的为难,用一个眼神很好的解决了问题——你去跟他解释,白鵷这边,我来。
封靖染感激的看着青龙,急忙拉离舟到一边,吸了口气,语速极快,语言简洁的连标点符号的停顿时间都直接省了。“赵云清前几日被燕王叫到了王宫演奏结果对燕王不敬五日后要问斩。”封靖染换了口气,接着说。“他一生总结出的音谱不想就此失传,说只有你能懂,托我来找你希望在死之前见你最后一面。”
封靖染连珠炮的叙述,离舟竟神奇的全部听懂了,他趁着封靖染换气的时候连忙插话:“那刚才那些人怎么回事,难道赵云清已经出了事!”
“赵云清托我来找你的事被燕王的探子知道了,燕王怀疑你也是乱党,派人来捉你但又不想声张。”封靖染怕被别人听见,声音一直很小,语速又快,看离舟好像丝毫没有困惑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你趁现在快走,记住,五天后才问斩,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明天我会去雪月阁找你,助你一臂之力,快走,一会打起来你就走不了了!”
离舟也不推脱,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反会拖累,想要冲出门口的时候却被庄轩一剑挡在后面。
“你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走吗?”庄轩冷冷一笑,好看的嘴唇吐出的却是最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让人从心底感到惊悚。
正当离舟按紧了腰间的箫准备动手的时候,庄轩忽然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指缝间便夹住了三根闪着寒芒的银针,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用针的人解了自己的一时之困。
离舟趁此机会抽出腰间的箫,极其迅速的俯身攻向庄轩的腹部,在这乱世中,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防身的本事,离舟就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他的武功还算不错,只是和庄轩这样的顶尖高手比起来,难免不会相形见拙,他的身法已经是很快了,但是根本还没近的了庄轩的身,就被庄轩用木剑挑中了他当武器的玉箫,那力道甚至差点让他连紧握在手中的箫都脱了手!
庄轩出手既快又狠,根本不会等离舟反应过来,很快就再次出招,木剑离离舟就差一点的距离时,他敏锐的感受到了银针破空飞近的感觉,急忙向后闪身躲开。
果然是青龙趁机又出了手,现在青龙的右手还保留着出针时的姿势,刚才如果不是庄轩躲的及时,银针此时就已经刺入了他身体上的穴道,那么他现在早就双腿发软摔在地上了,不过,青龙并不懊恼,他并没有指望那几根针能命中,他只是想为离舟创造一个脱身的机会罢了。
离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赶紧离开,庄轩的反应比他快,木剑眼看就要就要追上了他,时间仿佛在那一刻紧张的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