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没说话，事实上，她被绑过来之后基本都在践行沉默是金。程燚阳也不在乎，自顾自说着：“你很快就能回家了，他们已经打过电话，拿到钱就会放你离开——来，张嘴。”
这个人把巧克力掰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这倒让成风很意外，不过有这样的好事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的。
“你还要吃点什么？他们买了不少。”
成风沉默，程燚阳叹了口气：“离天亮还早，要等早饭还要很久呢。”
又僵持了一阵子，成风试探着说：“我、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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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燚阳看着不远处沉默的小女孩，忍不住叹了口气，王狄今天估计是被这女孩的眼神刺激了，他就想倒杯水给人家喝，结果王狄看见了上来就把整桶水踹飞了。
他知道她还没睡着，这女孩年纪小小却傲气得很，现在肯定被他们这帮粗俗无礼的绑匪气得要死，他慢慢接近过去，“你……怎么样？”
成风没有动静，像是没听到一样。程燚阳又道：“他就是好斗了点，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你别放在心上，啊。”
成风还是不说话，程燚阳等了半天，讪讪道：“你口干不想说话是吧？这样，我那杯子里装着水——我没喝过啊，就是那杯子是我之前用的，你要是不介意……”
成风把头扭向一边：“不用了，不给你添麻烦。”
程燚阳下意识地去摸脸上的淤青，怎么感觉这小孩被蒙着眼也什么都看见了呢？其实王狄打飞水桶之后顺道把他也打了一通。
成风感觉那人似乎呆立了好一会，然后便听到他走开了，不过很快他的脚步声又逐渐靠近——
“我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你倒了点过来。”程燚阳蹲到成风身边去扶她的头，“这边、这边。”
成风没有张嘴。
程燚阳拿着杯子的手都酸了，只得讪讪把水端开，“你想喝的时候再叫我啊。”然后又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王狄他们有些回家去了，有些睡在外面的车里，只有程燚阳一个人因为白天当小疯子的沙包当得最纯熟所以被留下来守在仓库里，现在两个人都闷不吭声的，偌大的空间显得压抑非常。
程燚阳又看了看成风，果然，小孩子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她带着眼罩，不过程燚阳能看出来她并没有睡着，她心里还不痛快着呢。
“咳——你、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成风的身子一顿，没有吭声。
程燚阳顿时尴尬得要死，想了想又一咬牙，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不介意我唱歌吧？”
成风还是没动静，然后程燚阳很自觉地挪到她旁边：“那个、我离门远点，他们都睡了……”
成风不理他。程燚阳很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很小声地开始唱——
是Leschorites！成风心里一激灵。程燚阳察觉到了，她听得很认真，只是……
寂静了好一会，成风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不唱了？”
“我、我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