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普照着大地,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像碧波的粼粼光纹,像淡淡的月华。
京都在这天十里红妆,其盛况与晔王大婚相比不相上下,南齐虽没有东胜国物产丰富,但是国库却比东胜充盈,两国联姻,自是将国中的宝贝拿出准备起来。
几日不到,定国侯府就举行了两次大婚,定国侯府肯定财宝无数,圣宠不衰,权势如日中天,若没有定国侯府受伤的话。
几日之间,定国侯受伤,不能行走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对于这两场盛世婚礼,百姓们只当是定国侯府快要湮没在历史洪流中的倾世绝歌,自东胜建朝之初,定国侯府就一直存在,只是当时并不受宠,一步一步走来,在权势中颠沛几百年才有了现在的盛况,没有想到一场飞来横祸就将伫立了几百年的定国侯府击倒,百姓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婚礼华杖,对定国侯越来越同情,仿佛定国侯府已经灭亡,一些人交头接耳;一些人则独自唏嘘。
昨夜她怎么也睡不着,寅时起来之后,她就来到了三层这个雅间,曾经老掌柜带她来过的地方,又看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如今看来又是另一番心情,画中人虽然模糊,可是却是经过细心勾勒,她当时怀着感恩的心情看着那幅画,以为那个地方是她的圣地,可是现在她才明白,那个地方应该是他们的圣地,阿墨也早就明白她的心思,才让她看到这幅画,只是当时兴奋已经填充了她的心房,关闭了她的眼晴,她看不清楚,也不明白,只当是它是他的涂鸦之作。
她知道在这里离他最近,他住在这里的深处,那个应该算是他温暖的巢穴,而她的巢穴又在哪里?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她来很早只是想跟他道别,可是到楼下时就像看看那幅画,看了之后,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尽了,瘫软在地上,一点去见他勇气也提不起来。她忽然想起梨花镇的日出,想要看京都的日出是个什么样子。
一大早她就到了小楼的最高层,看着山峦中慢慢升起的红日,看万千光华缓缓溢出,充盈了整个天地,照亮了黑暗,温暖了人心,赋予生命的奇迹。
南齐的礼乐队正是这时来了,铺成一条没有尽头的红毯,画扇满目的红,由心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一股烦躁。终是受不了这种只是一看就让人欢乐的画面,就转身离开了小楼。
画扇走进林翔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没有旁人了,不像昨天那样成了人海,画扇一步一步的走近,看着那张熟悉的、血色全无、近乎透明的脸庞,伸出手,静静为他把脉。
慢慢把脉,画扇的眉头皱的越紧,满脸的不敢置信,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画扇仰头,将眼泪咽了回去,紧张的收回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林翔的屋子。
枯黄的落叶缓缓飘洒,地上慢慢积累了枯黄的落叶,柳絮飘舞,漫天飞翔,像从天而降的洁白的小雪,轻若浮风,渺若祥云,画扇一直在走,并没有留意这美丽浪漫的景象,她只知道这条路路的尽头会有一个让她遮风避雨的港湾,到那里了,她就什么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