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干嘛?明明小扇儿就听不见他说话的内容么,还一直傻傻的在这里说。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时雨才停,画扇起身时,都能听见屋檐上的水滑落在地的滴滴答答声。
画扇一起床,就发现了房间内的不同之处,她记得昨晚那琴明明放在桌上的,今天却已经收好,好好地放在了盒子里,她也记得昨天她根本就没有在床上睡觉,今天却在床上,晚上睡觉她本就熟,根本感知不到有人靠近,她练习了很久,也只才能在睡眠中感知到杀气才能惊醒,其余时候,都只是在睡觉而已。一发现这不同,就叫隔壁房间的明兮和明若来到了她的房间,随即问道:“明兮,明若你们昨天晚上在我之后有进过我的房间吗?”
看着画扇严肃认真的神色,明兮、明若皆知出事了。
“昨夜,我回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到过小姐的房间了。”明兮认真的说道。
“我也是。”
画扇神色不变,手指敲击着桌面,缓慢而有序。伴着这种敲击的声调,画扇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听完画扇的话,明若脸色有些变了。
小姐的能力她们是知道的,虽然小姐睡觉时只能感知到杀气,但是不可能有人将她放在床上她还没有知觉,再说昨夜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
“小姐,你有没有可能忘记了是自己上床睡的觉,自己收的琴。”明兮想着这种可能,也许也知道可能性不大,所以微垂起头,声音也越来越弱。
“明兮,你在想什么?”明若轻点明兮的额头,“小姐是出了名的记性好,怎么可能会忘记这种事。”
“我也只是猜测嘛。”明兮瘪瘪嘴,弱弱的说。
“也许明兮说的对,有可能是我昨夜想事情太出神了,所以忘记了吧!”画扇停住了敲击的手指,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喊道:“该吃早饭了。”
明兮、明若互看了对方一眼,双眼传递着某种讯息: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刚下了楼,外院的丫鬟婆子就进了院子,远远的看见了画扇的身影,忙走过去。
丫鬟婆婆子们施了礼,领头的婆子有些着急的说道:“二小姐,老爷请你去外厅,说有事找你。”
“可有说过什么事吗?”画扇也疑惑,平常定国侯林翔相见她,不都是来如意院吗,今天怎么去外厅?外厅,通常是见客的。
见丫鬟婆子们许久不回话,而且,神色怪异。画扇决定换句话问。
“侯府上可是来什么人了吗?”
“今天一大早,安亲王爷和世子殿下还有大理寺上卿纳兰大人就到府上来拜访了。”婆子后的一小丫鬟畏畏缩缩的回道,声音极弱,不知在怕什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哦!是吗?”缓慢的语调,只是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画扇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小丫鬟会立即跪倒在地上,一边全身发抖的向画扇叩头,一边求饶。
见到小丫鬟那副求饶的可怜兮兮、梨花带雨的模样,明兮、明若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闪过疑惑:小姐是鬼吗?为何小姐什么都没有做,小丫鬟怕成那样,虽然她们承认小姐有时是有一些可怕,但现在应该是如仙子般美的惊人的人物吧!
画扇靠近小丫鬟,俯下身扶起小丫鬟,问道:“我又没有说什么威胁你的话,你怕什么。”
“奴婢、、奴婢、、、、”小丫鬟畏畏缩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直发出隐隐嗡嗡的细小声音。
“罢了,我们会去的,你们去回话吧!说我一会儿就到。”画扇朝丫鬟婆子们摆了摆手,说道。
丫鬟婆子们拂兰拂身,就全都退下了。
见那些人都出了院门,明若才走上前,询问道:“小姐知道是什么是吗?能够让那几位来定国侯府。”
“正所谓来着不善,善者不来。我想,他们来了可不是为了什么好事。”画扇注视着外院大厅所在的方向,眼神晴冷如冰,语气冷酷、凉薄。
一会儿,画扇就对着明若,撒娇道:“明若,我饿了。”说完就去饭桌上坐着了。
明若额头上突然冒出几条黑线,见画扇这模样,她想了想,究竟是几年前看到过呢?是七年前吧!那时,小姐好像是干什么坏事。
“那时,好像是对师傅做了恶作剧。现在有可能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吧!”见明若愁眉不展的样子,明兮出言提醒道。
明若眼晴一亮,想到了。
哪是七年前的往事,那天小姐好像是这样对她撒娇的,明若,我突然觉得好饿哦!她记得那时是说了这句话吧!那天师傅就被小姐整了,好像是让师傅去了城里唯一一家花楼,而且,还被脱了衣服赶来出来,正是那时,镇上很多人都看见了,那段时间师傅成了话题中心,也是那次,小姐和那玉羽居的老板熟识了,是那老板很喜欢那时的小姐,于是。她们都有了机会去见识花魁的诞生。那里挑选花魁,纯粹是对琴棋书画的考量,那是一场异常盛大的宴会,一场绝对的视觉和听觉的圣会。
其实画扇那时并不高兴,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知为什么,其实是那音乐夹杂了太多功利,太多市侩,让画扇觉得异常烦躁,所以,自那以后,画扇便不喜欢那些丝竹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