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听说是六号车,原本皱着的眉就舒展开还笑得一脸奸。助手听他的那番话更是满额的黑线齐刷,心想,咱头心里得多希望那人吃鳖啊,看来之前是没少在那人面前被他抢了场子,从昨晚见到那姑娘就开始说要看那家伙的好戏了,现在还说要在车上装个偷听器,唉,别以为得罪女人才有小鞋穿,得罪咱头,那是没鞋穿!兄弟,好自为之吧!
十分钟后,“宝马”赛车重新上路,此时时间已经不早太阳升起了老高,温暧的阳光晒着一地的小石砾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就像一袋黄金被人遗落在路上。早上还有些冷冽的晨风在阳光的烘烤下开始变得暧洋洋的。沐兰坐在副驾驶位上,把车窗摇下来,眯着眼,舒服的晒着太阳,心里也像被这暧阳晒得花儿朵朵开,别提有多开心,而且还笑得一脸的得逞,忍不住张开嘴唱了起来。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声飘给我哥哥听啊,听到我歌声他笑呵呵,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哥哥啊把手牵,又到了山顶我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咳咳咳…”
清脆带点沙沙的女声将这首男声的《大花轿》改成了沐兰版,还别说,沐兰那嗓子唱歌还是蛮好听的,一点不比那些什么什么之声里的那些个选手差。歌是好歌,演唱者也唱得不错,只是没唱上两段就歇了气,怎么回事?开着窗被车轮扬起的砂尘呛了!沐兰赶紧把车窗摇上,还止不住一个劲的咳了好久,喝了好些水才把布谷鸟股差点把肺咳出来的冲动压下去,但是脸上还是被扑面的砂尘沾了一脸,灰扑扑的像个小灰鼠。
荣睿侧头看了一眼那张灰脸,忍不住“哧”的笑了一声,刚还很郁闷的心稍稍被冲淡了点。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郁闷过,以前读书时没有他不拿手的功课想找点郁闷事还真的是难找,成长后进了部队就更不用提也是样样拔尖,再困难的任务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郁闷的,就连队里那些刚来的不服教的刺头也没觉得那么难搞,可偏偏就是对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荣睿是头痛兼无奈,彻底认输。
两人僵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十分钟,任荣睿冷气大开摆出各种吓人的冷眼,对面的人就是岿然不动,一点都不受那冷脸影响,还对着荣睿笑咪咪的,冷气越大眼瞪得越凶就笑得越甜,还眨巴着蝴蝶翅膀一样的长睫毛对那“冷气机”放电,最后还是荣睿妥协了,他做不出硬下心肠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也拉不下脸去看某个在这方面同样臭屁爱面子的家伙的脸色去求他帮忙,也不能向对方下命令,这不是他的兵啊,他哪喊得动。而且对着那双猛放电的大眼睛,任是多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荣睿虽然没找女朋友,但那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热血青年,一般人只能撑上个三五分钟,荣睿这种心性强悍如钢的人,十分钟也已经是极限,那心脏早擂得都快要失控,也不知道这么下来会不会得个心脏病。既然怎么都放不开手,那就只能带着一起走了,谁让他自己当时没问清楚,这头一点下来,那可就得负责!
那笑声很轻,可是沐兰还是听到了,愤愤的瞪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人,三下五除二把脸上的砂扒拉干净,拉围脖拉起罩着眼睛以下,决定不跟他计较,心想就冲着你刚才妥协的份上姐不和你一般见识,神马都不能阻挡姐去“探险”的心!
“宝马”马力全开,经过荣睿的一番改造,那速度已非寻常可比,一个提速,就像一支离弦箭一样闪出了视线,身后的黄砂被卷起如一幅高墙,砂尘筑起的高墙。
诸葛云盯着屏幕上快速移动的红点,笑得一脸玩味。
“哟,这么快就搞定了?以这速度,就是不知道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
“谁是东风?谁是西风?”
收仪器的助手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诸葛云,但是看到那一脸的暧昧决定还是不问了,问了也不会说,见诸葛云把显示器关了,便接过手把电源一拔,装箱,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