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撕心裂肺的号啕,是谁在凄惨的呼唤?这,又是谁的记忆?
“明美!我的女儿啊!,你们还我的孩子…”
“你是毗湿奴的神杵,必将毁于形,归于原位,方得圆满…”
“你是异数,非我族类者,当诛!”
“快逃吧,孩子,回到你的真腊之天去,那里才是你的国度…”
…
“考学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是竞争,是一场你败我胜的竞争,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竞争不相信眼泪,竞争不同情弱者!”
“不像角马一样落后,要像野狗一样战斗!”
“要成功,先发疯,下定决心往前冲!”
…
鲜红色的横幅挂满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在烈日下迎风招扬一幅连着一幅,上边书写着激励人心让莘莘学子们热血沸腾充满火药味的口号,在这触目及是的横幅标语影响之下,就算是再无上进心再不思学习只图混个高中毕业的玩劣子弟们,也会被感染生出一腔斗志昂扬愿为明天“抛头颅撒热血”的悲壮之心来。
六月,昙花怒放之时,是轰轰烈烈的高考之日。
学子们数年的含辛茹苦,挑灯夜读,就只为了那三天在考场中,在那方寸之间纸质之地里进行的殊死拼杀,拼尽全力挤过那条万众瞩目的独木桥,之后,其结果无非是“待到金榜提名时,几家欢喜几家忧。”
沐兰缓缓的将目光从校园正门处这条已经挂了一个月之久的横幅上收了回来,清丽如初绽的百合的脸上,绽开一抹比头顶上的炎炎旭日还要灿烂的笑容。在过去的一段不短的时间里都一直处于紧锁状态的柳叶弯眉,直到昨天最后考试时间结束的钟声响起,才真正展现它原有的娇美姿态。
将手中拎着的纸箱住上提了一下,一丢头,长长的马尾在身后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沐兰转身大步朝着停在校门外的一辆警用吉普车走去,此去,过往十二年的学生生涯将与那些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无忧日子,一起统统留在这所大铁门之后,化做无数声无息的微叹,慢慢消散在青芜岁月之中。
沐汉林站在车门边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身黑色的警服包裹着魁梧的身材如一尊黑色的雕像,银色的肩章在列日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帽沿下两道浓黑的眉毛显山露水的透出一股无形的威严,强烈的阳光让他微微眯着眼,眉间如沟壑的陇起,透着无数风雨苍桑的冷咧,紧抿的薄唇在看到女儿那张在阳光下闪着白瓷光泽的如花娇颜由远而近,才慢慢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宝贝,很重吧?爸爸帮你,快上车,瞧你这头汗。”
沐汉林走上前两步,从女儿手中接过那个颇有些份量的纸箱转身塞进了后座,帮女儿把车门关好,再大跨步的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
“爸,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接我?让强子叔叔来不就行了,要是耽误了你查案子我可担不起贻误军情的罪名。”
坐进副驾座的沐兰扯着保险带歪着头打量着一身正装的沐汉林,平时老爸上班可都是便装的,今天穿这么隆重,一准有什么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