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浩和皖清洛在贾付的随从下,来到了田间,大老远的几个妇女和老汉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走到自家的田埂上很快聚集在了一起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原来农莊里剩下的劳动力就只有妇女和老人,听贾付说满十六岁的壮丁都被朝廷抓去当兵了,五六年才得已回家一趟,有些人却一去不回。
“大少爷好,大少奶奶好!”劳作的村民都聚集在了一起,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着。
“大家不用多礼,这次我和内人来到此处并不是冠有大少爷,大少奶奶的名衔来此享福,我们是被安排到这里为大家解决困难的,所以大家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提出,我会尽全力帮助大家!”
周廷浩身着一身宝蓝色绸布长衣,头发用粗布条简单束起,一身朴素不加任何华丽修饰。
这样平易近人的他,皖清洛还是第一次见,心里激起了微微地荡漾。
“大少爷,既然您都这样说了,老奴也就斗胆向您禀明一下我们如今的一片惨景。”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颤颤微微地站了出来,他的深陷的眼窝里满是伤悲的沧桑,“周老爷是个大善人,每年都是倒贴白银把田地划分给我们安生养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今年这场大旱以后农莊就相继发生蝗灾,草荒,这转眼间,庄家就要荒芜,这一年我们颗粒无收,再想不出对策出来,这是逼我们走上绝路啊!”
老者说着用破烂的衣衫擦泪,其他人听了也一个个低下了头悲怆起来。
说话的老者大家都叫他福伯,十几年前接到朝廷发来的噩耗,他的大儿子在战场上不幸遇难,后来紧接着是小儿子又不幸死于非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绝人寰的命运折磨地他看上去更加苍老,形如枯槁,如今他只凭借三亩田地养活自己。
皖清洛忽然记起那天刚来的时候麦田里的就是这位老者,当时大家都回家休息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劳作,看得出他对这庄稼很是上心。
“福伯,你不要如此悲观,天灾人祸如豺狼猛兽挡也不住,大少爷是人不是神,我们不能要求太过分。”
贾付看到周廷浩脸上深锁的眉头,自知这件事的棘手,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应对的发子,于是为他暂时搪塞过去。
“贾管家,此话差矣!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做事不管,大家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出对策。”周廷浩推翻了贾付说的,相反是一身运筹帷幄,浩然正气。
“是啊,我相公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皖清洛和周廷浩对视一眼,那眸子里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贾付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周廷浩,他的身上有种不可违背的震慑力。
村民们都互相看了一眼,看周廷浩的眼神都变得钦佩起来,谁也不曾料想这样都城来的大少爷可以如此处事不惊,颇有大将之风。
说完,周廷浩便支散了他们各忙各的,贾付也回到了自家的田地和他雇来的佣工一起劳作。
周廷浩站在田埂上望着他们,他若有所思的瞳孔聚焦成一个晶亮的光点,皖清洛无意中拉住了他的胳膊。
“相公,你在想什么呢?”她细声问道,那声音似春风在耳畔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