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刷得一下红得和猪肝色一样,迅速钻进被窝里,她已经没脸见周廷浩了。
周廷浩关好门才发现皖清洛把自己闷在被窝里面。
周廷浩被花四娘这样一闹,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别扭,皖清洛大概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脸薄地不好面对他。
他在床边站定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过手去扯开她的被子,可是皖清洛却死死地拉着就是不放手。
“皖清洛,你放手!”他大声命令着她。
“不行,我都被你看光了,我没脸见你,没脸见任何人了!”她躲在里面大声嚷道。
周廷浩还是不放弃地扯着她的被子。终于他一个用力帮她掀开了被子,她一下子不知所措地暴露在周廷浩的面前,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你害羞什么?昨晚天太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不屑的说着。
“真得吗?”皖清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你还想我看到什么?”周廷浩凑近她,有些顽趣地说道。
“才没有!这样最好。”
此时皖清洛攥紧衣服的手才放松了,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那我这个衣服?”
“我闭着眼睛帮你换的。”
听到周廷浩这样说,皖清洛总算悬在心口的大石头落了地,这样算来昨晚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起那碗姜汤一口喝完。
“哇,好辣!”皖清洛捂着嘴巴大叫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吃!”周廷浩没指责地数落着她。
“下次不会了!”皖清洛吐着舌头答道,然后快速穿好衣服,“相公,我们快点赶路吧!”
皖清洛总感觉这家客栈是个黑店,从她进门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昨晚果然就出事了。
还有那个花四娘简直就是一个风骚怪,那眼睛就如同是钉了钉子一样,一直在打着周廷浩的注意。
经过一段周折之后,从客栈出发又行了半天的路程,马车终于来到了临泉县境内。
一眨眼间,仿佛四周的环境都变了个模样。
这里的气候变幻莫测,时不时狂风大作,那漫天袭来的黄土沙砾,混着狂燥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锋利。
皖清洛吓得头都不敢伸出去,从帘楣的缝隙中窥视着外面。
黄土大道上,一眼望去,四处荒凉,人烟稀少,几处简陋的茅屋内偶尔探出几个灰头土脑的脑袋,都睁大眼睛看着皖清洛坐着的马车驶过,像是看到稀奇物一样。
后来又经过一段山路,那里的植被才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绿色。
一条坎坷不平的山路之后,有种曲径通幽以后,豁然开朗的感觉。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陡坡处,“大少爷,接下来的路马车走不过去了,得步行进入。”
马夫把马车拉到了驿站,他帮着提着行礼,皖清洛才发现他们带的东西真得不多,除了平时换洗的衣物,闻骏送她的春绮,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再无其他,周新泰吩咐过这次出门一切从简,不得大费周张。
皖清洛真得有种被流放的感觉,这里的生活和陌潍城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让皖清洛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几个坡度不大的山坡,又穿过几个暗湿的山涧,忽然眼前一亮,一切都变得宽敞明朗。
一条条纵横交错,平坦规整的田埂组成了一块快大小不一的田地,划分的形状也不同,有四方形,三角形,不规则形的各异。
不远处,皖清洛看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汉在田间辛勤拔着杂草,一门心思全部投在这方寸土地上,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人的到来。
青黄色的麦子播种不过一两月,抽出了细嫩的麦叶,可是那廋弱的麦却翻滚着无精打采的波浪。
才发现田的上空却密密麻麻地无端窜出无数只蝗虫,它们有恃无恐,张牙舞爪地飞舞着。
由于前些日子持续两个月没有降雨,这里已经干旱很久了,伴随的就是大面积衍生地蝗虫。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汉,抬着他瘦如枯柴的手臂擦去脸上的汗,他满是忧愁地望着头顶上飞来飞去的蝗虫。
“去,去!”老汉极力呵斥驱赶,那蝗虫却无动于衷地继续停在麦叶上,麦穗上,使劲啃咬,似乎在耀武扬威。
不远处一处小村落炊烟袅袅,几个孩子无忧无虑在村头跳着蹦着玩耍着,他们似乎对大人困扰的事情还全然不知。
傍晚,四周一片艳阳天,衬着那一排排包围村落的枫树,更显得浑然天成,交相辉映。
火红的枫叶随之飘落,洋洋洒洒,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得唯美动人。
皖清洛被这样的景色吸引了视线,大摇大摆地走在那狭窄的田埂上也不看着脚下的路。
“啊——”一声,皖清洛一个掉以轻心一只脚直接踩进了农作人挖好的沟渠里。
沟渠主要用来存水,供水。即使田间干旱,沟渠里都会存满水,大多从山涧挑来的泉水,以备不时之需。
沟渠主要环绕田地的四周边角,皖清洛低头才发现一只脚深陷在淤泥之中,她想动都动不了。
“相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