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总是心不附体,时而想起阮沁沁瞪着她发毛的眼神,时而想起周廷浩鼻子一哼的专横模样,时而想起肖逸恬静如水的笑容。
皖清洛想着现在想着未来,她的心俨然乱成一个纠缠不清的结。
不知不觉,她已经进了枫桥居,正当她踏过家里的门槛时,忽然头一抬,她看到了周廷浩。
“呃,廷浩你回来啦!”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皖清洛知道这些天周廷浩总是早出晚归,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这样打照面,现在忽然看到周廷浩,皖清洛觉得很欣喜。
可是,周廷浩连正眼都不曾瞅她,他的脸如同结了冰一般,冷淡漠然。
周廷浩直接忽视她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不留一丝情感。
皖清洛弯起的嘴角逐渐下拉,刚刚看到周廷浩那股兴奋劲此时被彻底冷却。
她感到莫名的悲哀,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吗?
“廷浩,我为你铺好了床铺,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时阮沁沁从西厢房探出一个身子,她笑脸盈盈地招呼着周廷浩。
周廷浩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向西厢房,皖清洛知道今晚他将留宿阮沁沁那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会感到一股心酸的感觉,心情立刻低沉到了极点。转眼一个春季悄然而逝,夏季如猛兽般的酷热再次袭来。
皖清洛发觉这里的夏季比陌潍城更加炎热,六七月就已经热得如火炉一般,让她忍受不了。
上个月村东翻车水排终于竣工,已经可以正常运转了。
村民的田地里都灌输了适量的水,那翠绿的秧苗长得正是旺盛。
自从上次周廷浩搬去西厢后,皖清洛已经很久没有和周廷浩好好说上一句话。
每次她说什么周廷浩都会充耳不闻,或是直接走开,把当她的话是空气。
久而久之,皖清洛才发觉周廷浩似乎是故意冷落她。
这些日子阮沁沁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因为周廷浩对她一般都是百依百顺。
那天,周廷浩出门有事,家里只剩下皖清洛和阮沁沁。
上次那件事皖清洛一直放在心里,这次她壮了胆子走进了西厢房。
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苏荷香袭人而来,一眼就看到阮沁沁坐在桌子前刺着绣。
“阮姑娘,我有件事问你!”没有多余的前奏,皖清洛开门见山,可是阮沁沁却没有意向要搭理她,迟迟没有开口,“上次我的琴你是不是动了手脚?”见她没有反应,皖清洛只好继续说道。
“噢?大少奶奶何出此言?”阮沁沁低着头绣着手上的香包,事不关己地反问道。
“我的琴只有你动过,更何况一般情况下这个家只有你和我,不是你做的又是谁?”
“大少奶奶既然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阮沁沁终于微抬起眼,柳叶眉轻挑,表现地那么盛气凌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只不过想让周廷浩看清你,怎么?你还没觉悟?”
“觉悟?你什么意思?”皖清洛不懂她的本意。
“我什么意思?呵——真是可笑!”阮沁沁轻浮一笑,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慢慢站直了身子,她走近皖清洛,“皖清洛,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周廷浩一直对你都是不闻不问,他从一开始就厌恶你,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