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若云再也忍不住这赤裸裸的偏心眼了,冲着树上的萧南城吼道:“喂,你不能只给蕴染姐啊!还有我呢!”
她看到树上的萧南城身子明显地颤了颤,他的沉默让她不禁在心里偷笑,而萧南城的哥哥萧南风已经越过他家的围墙跳了进来。“啧啧,南城这么偏心啊?没关系,表哥给你摘。”萧南风一脸放荡不羁,邪笑众生。
在之前,萧南城也是这么潇潇洒洒的,从没这么伤感过。两兄弟从光着屁股就是在树上长大的,爬树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这棵在萧家后院长了十几年的树。若云笑得很开心,她以为萧南风真的会摘玉兰花给她,萧南风摘倒是摘了,只不过是把花给若云的方式是狠狠砸下来的……看着若云被萧南风整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江蕴染和萧南城都笑了。看到他的笑,她不由得呆了神。他的笑那么明亮,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从来没有人的眼睛可以像他那样漂亮得恰到好处,用那并不是特别出众的五官拼出那么完美的笑脸。重点是他笑了。若云开始满屋子地追着萧南风打,嬉笑声在这本是寂静的院子上空回荡。萧南城跳下树,将手递到江蕴染面前,掌心躺着一朵又白又香的玉兰花。
不知怎么她就红了眼眶,眼泪开始不停地滴在他的掌心。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慌乱无措,也看到了他垂在身旁的的手有些颤抖。
江蕴染又忽地笑了起来,没有原因,就是觉得好温暖好温暖。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说:“吓死我,我以为你也会哭。”什么叫她也会哭?江蕴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能说出那样的话,江蕴染以为他已经释怀了,很快就会恢复那个放荡不羁的帅帅痞子样。可是当他上门去那个男人家找他妈妈被打了一顿以后,她才知道那天晚上的自己有那种想法是多么愚蠢。
那是她第一次踏进他真正的房间,而且是只有她一个人。房间里只有床、电视和衣橱。海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飘飘扬扬,而嘴角还有血渍的他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当时江蕴染只想到了一个词,孤独。萧南城好像感应到了江蕴染的到来,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他这一笑却让江蕴染觉得怒火中烧。“你有病啊,干嘛找上门去!”她忍下冲过去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友好,她也友好不起来。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可以打败他的。”萧南城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让她看得更加心疼。“可他是天宇集团的总经理,有那么多保镖,我再厉害,两拳难敌四手。”他的声音那么悲凉,把她的怒火都灭得连火星都不剩。江蕴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她总感觉他快要消失了,好像他们可能再也抓不住彼此。萧南城朝她走来,从兜里掏出一直陪伴着他的Mp4给江蕴染,她知道,那里面有他们两个人弹过的吉他声。
“蕴染,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比那个男人还要高的位置,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他的目光从迷离变得凶狠,迸发出的光芒让她心中一紧。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总感觉他在渐渐远离自己,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