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张三笑了,醇厚低沉的笑声飘荡在室内,他又道,“之前姑娘言语中似很在意这一点,其实我想说,真正喜爱你的男子不会嫌恶,反而是为此而骄傲。”
突然又发现这人不仅辩解的时候能和和气气,连说这些不好意思的话时也温和的像在说家常。俪黛有些囧,为了掩饰,她赶紧转移话题。
故意叹了口气:“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你以为我想啊,如果可以我倒想吃好睡好,何必自己累自己?”
他突然默了默:“是因一个叫淡竹的人?”
“咦?”她惊疑了一声。
他含笑着从书里掏出一张纸条:“对不住,在下不小心看见的。”
见他手中的纸条有些泛黄,俪黛恍惚了一下。想起五年前刚拿到的时候,之后一直被她夹在书里没扔。
当年淡竹留下这张字条就走了,可是却生生的刺激了她。
“不过这只是一方面,另一面当然是我自己的打算,可不完全因为他……”
张三一直看着她,漆黑的瞳眸入星夜般静静的,含着笑意。两人间突然没说的了,俪黛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发作,又听他道。
“姑娘日后要去那么多地方,为何不去东黎国都黎阳?黎阳这时正是满城梨花开,别有一番风味,不然还有都江,风景优美,还有许多地方,按理说都离这也近的……”
“避人耳目不懂?去那么近被抓住了怎么办?”再说为何不去那里,也许也是下意识的不愿去……
“鸨羽不近?”
“……东黎我就喜欢只去鸨羽,不行啊?”她无话可说,干脆耍无奈。
后者闭了口,只那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情绪,面上倒也不甚在意:“可以。”
敲门声这时传来。“小姐,要沐浴吗?”
“不用了,方才在后山溪边擦了身子,我累了,今天不要来扰我。”
“好的。”
杏林走后,俪黛觉得倦意袭来,伸了个懒腰,走向床时突然想起了个问题。盯向男子,男子感受到视线,放下了书。
“怎么了?”
俪黛仔细的盯了他半晌,声音认真:“你身子不好,我身子也不好,夜里山凉。咱们该怎么睡?”
这个问题令他也少见的愣了愣。“姑娘不必担忧在下,我休憩桌旁便行。”
“……那好吧。”俪黛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既然他这样说,那她也只有这般了。放下了帘子,她只脱下外衣便倒在床上。
张三一直注意她的动作,看着帘子里的身影躺下,舒服的叹了一声。眼底的光亮一闪,唇角挂起一抹古怪的笑。
“姑娘果真豁达,如此放心在下呢。”
“……”
“算来你我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没想姑娘如此毫无防备,是真料得在下是正人君子?”
“……张三,你要打架么?!”
咬牙切齿的声音令他的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姑娘休息吧,在下一天没说过话,闲来话两句痨子,姑娘别放在心上。快些休息吧,在下在看几页书也要休息了。”
“鬼话连篇,方才不是说了许多嘛!……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床上的少女愤愤的道了声,狠狠的翻身睡去。空气宁静了起来,只余男子缓慢的翻书声,而就在他以为床上的少女已经睡去时,懒洋洋的声音又缓缓传来。
“柜子里有多的棉絮……夜里冷的很,早点睡吧。”
后者一愣,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声又起。
俪黛是被剧烈的咳嗽声吵醒的,醒来后发现已快清晨。惊讶自己竟然那么快就睡着了,听着耳边的咳嗽声,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
“喂,去睡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