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一瞧,赶紧转过身,隐藏住脸上的燥热。一阵寒冷让她回神,她抖了抖,赶紧动作麻利的换衣服。
一时间,寒泉边只剩下稀疏的衣襟摩擦之声。两人背对背,一个姿势优雅自在,一个却急急忙忙。
李黛着实受不了了,她本就不是礼俗中的小姐,所以自然随性。前世和一群男人练武,练累了就一起睡觉都没觉得怎样,可今天就这般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后面的声音像魔音,催的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并留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我好了,去方便一下。”
站到飞雪身边,她悔的肠子都青了,这算是什么理由?她还能再丢脸一些吗?不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就是漂亮的过分了些,不就是不小心被她‘亵渎‘了下吗?
她前后算算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似个小女孩儿似得羞羞答答,这让她着实老脸羞愧。
手抚摸着飞雪,飞雪还是朝着一个地方不住的望。李黛疑惑的顺着它的眼望了过去,正是她刚才来的地方。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人。
莫非……“飞雪,你对他感兴趣?”
能解释飞雪奇怪行为的就只有这个,那它在茶馆的奇怪行为就能解释了,虽然她很不愿承认。
叹了口气,抚摸着飞雪的鬓毛,苦口婆心道:“跨越阶级的恋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末了,又加一句,“你主人我就是个例子。”
“你恋慕谁?”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吓的李黛一哆嗦。
僵硬回头,正是那人,忍不住大喝:“你要不要这么神出鬼没?!怎么哪里都有你!”
后者缓缓走进,容貌逐渐清晰。正是她刚才才诀别的某人。
淡竹用那清冷苛刻的视线紧紧俯视她,再问:“你的例子?”
李黛一愣,突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摆手打了个哈哈,“我就是劝劝我的马,随便说的。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打扰到你了?”
比寻常更冷淡的声音让李黛直觉不对,她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
“你……你看到了?”
“现在竟然怕了?”
李黛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咋吧了两下,深吸口气。“好吧,总归我是女子还要点脸皮,虽说你是大夫,什么都见过。但那情况你怎么就不避开呢?”
淡竹闻言,眉毛一挑:“荒郊野外,你竟然敢那样就该知道有人会瞧见,这可不关乎于我是不是大夫。”
李黛气的差点吐血,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她咬牙切齿,“你变态!”
淡竹拧紧了眉毛,声音冰冷:“你说什么?”
“我说你变态!”李黛顾不得了,指着他,脸涨的通红。
淡竹突然心底烦躁,冷哼道:“我变态?!你一个女子就那样不知礼节的宽衣解带,倒说你究竟知不知羞!”
“我怎么了!”她怒了:“你说我不知羞耻?!我宽衣解带怎么了?!我他妈的尿急我不解开我尿裤子里面啊?!倒说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不是没见过女儿家蹲着撒尿十分好奇啊?!”
“你!”淡竹那张清冷的脸罕见的出现了一系列青白红黑表情,但从他的眼镜来看,他被她吓住了。
从那天后,他知道这不是他以前熟悉的女子了。竟没想她却是这般的,这般的……他搜索了脑中所有的词,最终只得出四个字……
胆大粗鲁!
谁家的少女会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更何况她竟然误会他是那种人!
“我靠!老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表面上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没想到心里那么变态,我总觉得你这人古怪的很,没想到竟然有这癖好!得了,老娘自己倒霉,出来撒个尿没有踩清楚地形。这次老娘给你算了!以后请好!自!为!之!”
她说完,愤愤的扭头,手腕却被狠狠拉住。回头,一张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近在眼前,虽然平淡,但却让她察觉到火苗窜动。
只听见他似乎从牙齿里挤出的几个字。
“好,自为之?”
手腕被捏紧,她疼的皱眉:“喂,我就是警告你,也没想把你怎么着,你用不着还要毁尸灭迹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再说你也是江湖上的名人,偷看女孩儿撒尿这名声传……”
“谁看你撒尿了?!”盛怒声打断了她的‘费心理解’,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的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