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黑压压的跪着喘着官府或军装的人,皆头冒冷汗,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黎源祗又道:“难不成真是天高皇帝远,诸位以为天子遥远,所以只顾得贪污受贿欺上瞒下么?!”不带起伏的责问更吓的下面官员一抖,大气不敢出。
黎源祗用锐利的眼扫了扫下面这些明显享受过多的官员,招了招手,突然厉声道:“造成如此大失误,就算摘了这乌纱帽也难逃其咎!来人,革除所有人职务,没收所有财产,收监牢里听后发问!”
此言一出,跪着的人只觉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绝望。这虽从未谋面的太子身上的威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他们连求饶也不敢。此次事件确凿,出错全在他们,能说什么?
处理了失职官员,黎源祗又下令。
“此次事件全全由我监管,日后无论大小事交予尉麟处。此次暴乱是所有城联合一起的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诡计,接下来是一场硬仗,所有人都给本王严阵以待,若谁怠慢,军法处置!”
宣退了骨干,只留下带头的高大将军尉麟,他走上前来,恭敬的给黎源祗施了一礼。
“殿下!”
黎源祗视线从另一份情报看向他,锐冷的目光稍有缓和:“如何?”
“回殿下,那群小队人说两日前他们惨遭烈风寨人偷袭,八皇子和子书小姐逃掉,烈风寨人却并未为难他们,显然只冲着八皇子而去。”
闻言,黎源祗目光一沉:“这烈风寨平日极少牵扯官府,此刻竟光明正大劫朝廷军粮,还势必要抓萧瑰瑾?这次暴乱的幕后人策划的倒极其缜密。”
不知用何方法,鬼使神差的控制了八城,还似乎专挑准他刚回朝的混乱时期,此刻竟暗中让烈风寨也做了内应,妄图挟持萧瑰瑾架空他调遣兵力……
不得不说,他对这突然出现的敌人,很感兴趣。
想着他唇角牵起一抹冰冷的笑,挥手道:“你速速送密函回宫,就道——烈风寨强抢军粮追杀朝廷重臣,私通外敌无视朝廷,需立刻派遣兵力彻底将其消灭,以儆效尤!”
“是!”
黎源祗接下来的笑带着七分深沉,三分兴味,缓悠悠道:“另外,放出风声,说东黎萧将军被贼人所擒,以此要挟……”
这边丝毫不知暴风雨就要来袭的俪黛躺在床上,打算入睡。
可另一人则不能这般随意了,两人依旧如一躺在同张床上。
萧瑰瑾看着横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想起昨夜的对话。
昨夜她说要入睡会儿后又把枕头放在中间,那时他正精神,便问:“你不睡枕头?”
她的回答声迷迷糊糊的:“嗯,可睡可不睡,这枕头太高了。”
接着他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闻着近在身侧的少女气息,本已累极的身子劫硬生生的精神了大半晚,对此,他却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洞里她那一番冲动直接勾起了他克制多年未曾失控的领域,而她本人倒好,装作不记得搪塞过去,留下他对这熟悉又陌生的生理反应大为头疼,而或许是导火线,他竟然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偏生她本人还真以为他是仙人是柳下惠,如此随意的躺在他身边……
萧瑰瑾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克制的痛苦……
“你不好奇今日陆如烈找我何事么?”他觉得该让她陪陪他失眠。
“咦?”俪黛感觉奇怪,只因他两对这种问题上都互不主动探究,如今他竟主动问,想了想她道,“你把他说妥了?”
突兀的话令萧一顿,随即失笑:“我有那么历害?”
俪黛瞥嘴:“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总觉得是你的话很有可能,不然他留你一个俘虏轻轻松松聊一天?也不怕你协持他?”
萧瑰瑾却突然道:“昨夜那饭里有锁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