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瑰瑾将石头推了回去,又听一声脆响,机关再次合上。
前方黑暗无比,俪黛点开火折子,入目的画面令人惊讶,谁能想到那小小山洞背后竟然是如此规整的密道?
恰巧路两边有烛炉,萧瑰瑾从她手中拿过火折子,走过去一一点上。
俪黛四周环顾,密道被精细凿刻,两边墙壁平整光滑。此刻她满心疑问,这密道里到底有什么?机关密码是子书之物,恐怕也与骊山有关。
而盘旋在胸口的郁闷以及烦躁又是何意?
萧瑰瑾的疑问不比她少,然而他只是笑了笑:“我们往前去。”
俪黛闻言看向他,突然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贼:“兴许前面的东西能吓人不轻。”
萧瑰瑾看着她这般,觉得这样的她虽行为一丝不符合闺中千金,但却十分有精神。“我此生还未被吓住过。”
“哦?”俪黛撇撇嘴,觉得他有些自视过大,转身往前走两步,再回头示意:“走?”
后者见她痞痞的模样,笑了笑,跟了上去。
一路长长的密道,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在走了一会儿后,墙上的花纹突然出现了变化。虽看不清晰,但能见是一幅幅雕刻的画卷。
待仔细看了些许后,俪黛才赫然察觉。画上皆一直存在的是一位无脸女子和一身姿颀长的男子。
只见两人在不同地点,不同场景,或眉眼相触,或执琴舞剑,或暧昧相触。虽看不清脸且雕刻因时间长久而不清晰,可俪黛在看见时总觉得胸口放佛被揪住,头脑突然闪过类似画面,大脑一阵晕眩。
“俪黛?”萧瑰瑾敏锐观察到她的不对劲,火光下她一脸煞白,看着,他伸手搂住她的肩头。
肩头传来温暖,是萧瑰瑾在用内力替她调息,她的心情缓缓平静,大致浏览下去,有的虽断,但她却心领神会的懂了大概。
“这女子很钟情这男子。”虽不在场,但画中女子明显在许多时候都比男子要更关注他,相反这男子倒是不这么强烈,虽然画中的他并未表现出疏离,然而她却下意识感觉到的。
萧瑰瑾亦是看着画,赞同的点了点头,但他的心却因这些画泛起些许异样。
两人一步步往前走,画中讲的故事越来越多,在看到那两人似乎分道扬镳时,俪黛突然感觉心隐隐的揪痛,情绪又渐渐浮躁起来。
直到走到雕刻画的尽头,是一幅真正的画卷,尺寸也比其他的大。画面上积满了泥土,俪黛缓缓伸手,却抑制不住颤抖,将其上的泥土一点点剥开。
画面逐渐清晰,不知因何原因,它并未因年代久远而腐浊,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而肩上的手逐渐用力示意安慰。
一片冰天雪地,周围全是死掉的士兵,有埋在雪地中断肢残臂,血迹已被白雪掩盖。深厚的雪和漫天飞舞的雪花快要遮住人的视线,唯有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两人。
女子一身红衣,背对男子,身姿挺拔曼妙,似要离去,她身后站着白衣男子,那男子虽无容颜,然而周身浑然天成贵气傲然,他面朝女子离去的方向。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上握了柄剑,银白色长剑似流光穿透女子背后,贯穿胸前。女子单手握住胸前剑柄,嘴角流着血迹,脖颈转动似要回头,她的神色被飞舞的长发遮挡。然而女子那心情却令看见画的人久久回味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