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暴乱黎源祗为何要带上她?不明白也不多想,她想走一步算一步,现下她处于极度弱势下,就自己一个人,所有都需得一步步小心谋划。
“哦对了,萧公子也在随行队伍中,没想到他还会医术,这两日还是他亲自为小姐把的脉呢!”
杏林突然的话打断她的思绪,萧瑰瑾?她默了默。
杏林见状,似犹豫了下,终是问道:“小姐,你同萧公子他……”
俪黛知她是担心,但要她怎么说?她默了默,终于说出一直以来的真心话:“其实我本知这事并不能怪他,而我本来也并不怪他。之前便同他说过无论之后如何,我并不后悔当时相信他,也或许当时我已经下意识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故意不去理会罢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当一切在一夜之间全变了,他真突然以另一幅姿态站在我面前时,我只觉得编织的幻想哗啦一下,全碎了。”
杏林很惊讶,心里却是感动和难过,这是小姐第一次对她述说心情。谁能想那漫不经心的女子其实对人一片热忱呢?只是她封闭了自己,而好不容易打开却又再次破碎……
俪黛淡淡的说给杏林听,但更多是在整理:“但事情既然发生我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只想从头再来,他与我本已行同漠路,我也知不可能再与他接近。”
“我对他已经释怀,但仅限于此,不可能再进一步,相信以他,有更大的世界,时间久了后自然会淡化,也觉得不过如此,他从来不会走错路。况且他那样的人又如何会真心实意的对一个普通女子动心呢?”
杏林听的心里酸酸的,她忍不住道:“小姐你又妄自菲薄了,你那样好,以一女子之力抗下了所有,看似自私狠戾,实则常常把自己搞的遍体凌伤。那天在台下所有人都被小姐的气魄折服,我想我此生不会再见到比小姐更特别的女子了,为何在感情上就是要看低自己呢?”
俪黛却淡淡的笑了,杏林,你说的没错,然而你又怎么会知道曾有一个男子,待我与他人极其不同,我虽是他的护卫,然而他常常亲自为我整理着装,同我一席吃食,还允许我可唤他名字,说着要我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似笑非笑的说娶你可好……可转眼间却成别人的驸马。
就算有动摇,曾想过去相信,然而理智终是占了上风,萧瑰瑾同楚白霜是一类人,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城府极深,温言细语全随心所至。
当年她傻的去质问,却只得了误会的解释。自作多情有多傻她尝过,又如何会再来第二次……?
这些都是她心理所想,然而面上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落在杏林眼里,她只有惊讶与沉默,她再不知说什么,也明白了在这上面外人说什么都无用,只有当事人自己去感受。
但小姐说的不错,萧瑰瑾是什么样的人,外界早已传成了神话,听说他到现在从未看上任何女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曾亲自书信给他表达爱意,却也只是礼貌回绝。
他俊美的不似凡人,高雅的令人仰望,所有人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男子会有怎样好的女子才能待在他身边。
而外界也曾传言过他无情,只是杏林眼见他似乎待小姐不同,所以多想了想,但她难以肯定。
她吸了吸鼻子,握住子书俪黛的手:“小姐,奴婢只是看你一个人太幸苦,不过没关系,你总会找到真心实意待你的男子,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俪黛被她严肃的样子逗笑:“那好,现在队伍停下了,你去帮我打点水来擦擦身子,我浑身是汗不舒服。”
杏林这才发现马车不知在何时停下,赶紧道:“哎,我这就来!”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萧公子说午时过来呢,不知来没来。”
俪黛看着马车上方,淡淡道:“若没来你便直接去找他,便说我好了,可不必再来。”
杏林愣了愣,旋即点头低声道:“奴婢这就去。”
“还有,”杏林回头,她笑道:“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杏林跟了她这么久自然懂,于是赶紧答应离开。她走后,轿中只剩她一人,外面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会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鸨羽,久远的名字,本已就此安静的小地方,谁想会突然挣扎一番?
不过说来可笑,明明前世一直在打打杀杀,竟然还会在几年前听闻鸨羽陷落时还哀叹战争,实在是虚伪。但她确实厌倦了,所以安静了五年,可终究还是再次融入这一切,可笑的是她竟然适应的这么快,果真是该活在这个圈子的人什么?
她无奈的笑了笑,正这时杏林端着盆子回来。
“小姐,我去找萧公子时那个蒙眼公子说他早过来了,你见到了吗?”
“……没有。”
“咦?那他去哪儿了,真奇怪。”
“找不到就算了吧,你先替我擦擦身子,再说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