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是,是!”御医赶紧不由分说开药方,只是身后那男子站着令他竟然有些紧张……。
开药扎针喝药一系列忙完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黎祯禀退了所有人,杏林走之前原本有些犹豫,可黎祯看过来的眼神令她一惊,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室内突然安静,女子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黎祯已经在她医病时间换了朝服,一身华贵蓝衫,挺拔身姿站立在房中,虽不言却极有存在感。
看了会儿,他伸手撩起床沿,走近床帏旁,低头俯视她,声音清冷。
“你还真不惜血本,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就像自言自语,可床上本睡着的女子却突然开了口,只是未睁眼,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笑意。
“不这样你会来?”
黎祯的声音似乎不那么冷了,甚至带着兴味。
“半夜叫我来你床边,莫不是你想好了?”
俪黛亦不恼,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的:“我想你还不至于对一个病人出手。”
“哦?”黎祯看着她,良久后突然笑了,“我想现在你是对的,但若是再让我对你兴趣增加,以后可说不定。”
多次听他说兴趣,她不禁挑眉:“……你当我是玩具?”
“不,我可没这么说。我的太子妃,我当你是女人。”
这话令俪黛陷入短暂沉默,这便是她迫不及待见黎祯的原因之一,每日困在这里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完全被牵着走,再这样下去她真怕哪天就稀里糊涂的被冠上太子妃头衔,所以她要尽快。
而另一点则是时机,鸨羽等地暴乱如此重大,何不把握机会?
所以她要先发制人。
“你国家出了事,身为太子的你自然得一马当先,平定混乱才是你的首要任务,我想你私定的册封大典定会延期。”
她单刀直入,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因这是常理,没有一个太子在国家受到威胁时还只顾儿女之事。
黎祯看着她,狭长的眼眯了眯:“你说的不错。所以?”
“这次你虽收服骊山,可你父皇似乎并不大满意你,而八皇子站位不定,你虽为太子,可终究才在朝中正式露面,但眼下正是政权分割的紧张时期,若在这时离了东黎,似乎于你不妥。”
“你何以猜出我要带兵?”
俪黛勾唇一笑:“你肯定会,这是立威的好时候,就算皇帝不让你去,你也会要求,不是吗?”
闻言,黎祯黑眸中神色闪烁了下,随即一片深邃,却是抿唇笑了:“所以?”
“黎源祺觊觎你的位子,你才交了兵给你父皇,眼下又领了兵到国家边界去,我看……你要顾两头,可真是累啊……”
“所以?”
俪黛知道黎祯是聪明人,她也爽快直接。“我要骊山的人。”
有些不料她的要求:“为何?”
她笑:“就算他们现在是向着你,但终究你不是正统的领袖,他们无法安心的追随你,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收编他们,而无论如何,我才是他们顺位的君主,更何况我有你们找不到的东西,有这些我可以将他们变到最好。”
这话令一向冷静的黎祯也顿住,他微微张大眼眸,双眼似利剑要看穿她。
她神色苍白,却自在道:“你在骊山想找的不就是那个?可惜这消息只有家族的人才知道,不过目前我不会拿此和你做交易。”
“哦?”他微微上调的声线表现出他觉得很有意思。
俪黛看他,虽病可双眸却愈加黑亮,柳眉轻挑,她做了个挑衅的表情。“那个筹码可是号称得之得天下,你是我的敌人,我凭什么要你去得天下?”
无疑问,她的话和表情明显刺激了他,不过是反方向,他忽然弯下身子,颀长有魄力的身板靠近她,深刻清俊的脸在她眼前。他在笑,因笑而使一直清冷的没有表情的俊脸变得格外有魅力。
不过他的笑并不是一般的调笑,这是一种特别的,掺杂了兴味,凛冽,骄傲的调笑,俪黛觉得这种笑放佛只属于他。
她明白他为何如此,因黎祯虽冷却是个骄傲自信的人,对他来说或许没有做不到得不到的东西,而如今她却大言不惭的挑战他,不可不谓是第一次。
只是她没想他竟然像同她玩起来了,虽然是她期望的,可当真的发生时,她却并不轻松,看他这样,唯有全神戒备。
“那你想如何?”他问。
“你把骊山人以正当理由交给我,取消和我的定亲,而我会当你黎阳的眼线,保你在平定之时后顾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