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真是个令人看不透的女子呢……至少以杏林这脑子是想不通了。可是师叔他们更令人惊讶,一夜之间怎么就一个成了太子,一个成了将军……哎,你一介女子能对付的了吗……”
她感叹着,门突然被敲响。两声,还没待她反应过来,门便被推开,她呆呆的站在那里。
“师……师叔。”
来人一身华贵锦衣,额冠高竖,他本就清傲华贵气质,虽然以前都是简单打扮,但也玉树临风,然而并未像现在一般从头上下都是贵气之物。杏林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黎祯倒是发现室内的情况,皱了皱眉毛。
“退下。”
他身后的侍卫应声退下。杏林寻着他的目光,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她家小姐是背对着门,只是那光洁的后背便被完完全全看了去。
“师……不不不,太太太子殿下,请请出去,我家小姐正在沐浴。”
后者不动,依旧望向这边,只是他的眼神太过坦荡,丝毫没猥琐之意,清淡深邃地更像在思索什么。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这里是太子府,她不敢把他轰出去,但也不能由着自家小姐被别人这般看了去。
就算之前已经是上万人所见,可情况不同。她咬了咬牙,站在了木桶背后,挡住视线。
“太,太子殿下……这……”
黎祯终于收回视线,移向她。
“阳环的伤如何还没好?”
她一呆,想了想道:“烙针不是普通针,因为要渐渐染成红色,所以用它刺青产生的伤口要三月才会愈合。”
“恩。”
杏林不料那人问完还不走,还道。
“黛儿身上的伤何处得来?”
听到他的称呼,杏林有些不满,想他既然瞒了他们那么久,带兵进了骊山不说还对君主……他都这样对小姐了,竟然还叫的这么亲热。
可是这些她只能忍着,因她见过黎祯冷酷的样子,他们现在说是太子府的贵宾,实则是被囚禁还差不多,她不敢太造次。
“小,小姐她这五年来每日都三更起床练武到早练,晚上待别人睡下了再练,有时会练到深夜才回来。我曾担心她的身体,叫她小心一点。可她告诉我说她身体都些毛病,不更努力不行,所以……”
逆光中的黎祯看不清表情,只听他良久后问。
“五年来一直如此?”
“恩,除了生病的时候,所以小姐身上的伤一直都没好,旧伤加新伤……”
“……子书墨玉不知此事?”
“没有,小姐都是瞒着所有人的,不过我想君主应该知道,只是他不说出来而已。君主……应该一直都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只是由着她不阻止……可却发展成了这样……”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她赶紧闭嘴,转了话题:“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在沐浴,能请你待会儿在来么?”
后者没再说话,似乎又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默了半晌出了门。
“黛儿若是醒来,找人通知我。”
终于离去……杏林这才呼了口气。俪黛曾随口对她说过,这师叔气质不凡,看似清冷实则深不见底,是她很不想招惹的类型。
可是……“小姐,你说过不喜欢麻烦,可是一下这招惹了这么多事,你一个女子应付的过来么?”
“走一步算一步吧。”
“什么走一步算一步,难道小姐你做那事之前都没想过……”她突然感觉不对,赶紧绕道木桶前,却见那昏睡了一个月的女子终于醒来,虽是一脸疲倦之色,但总算是醒来了!
“小姐!你可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别哭别哭,我昏倒前你哭,我刚醒你也哭,你都不带其他表情的么?”
“我我!”她有些惊慌,但见那女子美丽的脸上缓缓浮出笑意,才知道是被戏弄了。
嗔怪道:“小姐!我这么担心你你还开我玩笑!”
“不就是昏倒了么?”
“不就是昏倒?”杏林难以置信,觉得这样轻飘飘的态度更令她生气。“你都昏了一个月了!还是小事?!”
这个数字令女子一呆:“是吗?”
“上次小姐这样还是十二年前了!那时候把君主可……”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字眼,她顿住。
俪黛的眼色也是淡了淡:“大哥呢?”
“小姐在那之后就昏迷不醒,无奈之下我只得告知了师叔君主的要求,师叔也没多问,在后山脚下好好的安葬了君主。”
“是吗?”她的语气淡淡,又问,“战纪天他们呢?”
“……大长老在你昏迷不久后就去世了,机鬼长老在我们慌乱的时候趁机带着赭闻长老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