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墨玉容颜苍白俊美,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莲花,他用尽力气,温声告慰她:“这……这是骊山的命,骊……骊山终究是败在我手上……怨不得他人……”
“……”
“大……大哥要走了……之后你也走吧……看在骊山的份上,黎祯不会为难你……”
“……”
“……其……其实还有句话没说。”
“……。”
“真,真没想到你会回来……真的……大,大哥还以为你很讨厌这里……我……我很高兴……”
“……”
怀中人没再言语,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俪黛一直低着头,唔任何人能看看清其表情,只有离得静的杏林听到。
良久,她的世界放佛经历打破空白再重组,俪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哥,一直没有告诉你的秘密。其实……我不喜别人摸我的头,不喜被关爱。可是后来我渐渐习惯,我以为那是我在应和你,可其实我是喜欢的,因为我喜欢被鼓励,喜欢被疼爱,甚至有痴想,为了抑制它,我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我也不喜骊山,这里的人都排挤我,练武也累的要死,饭菜也不大好吃。可是我还是很喜欢我的院子,也习惯了回去有人等我吃饭……但是…。我不是……”
后面的话因为说的很小声,杏林没听清…。只听到最后一句。
“可是我突然不想让他们得意……”
杏林一惊,只见她突然站起来,面朝黎祯。
她的表情令所有人皆是一愣,方才还以为她定是哭了,可此刻她却神色沉静,或者说似完全换了一个人,冷静,傲气,自持。
“杏林。”
“哎,小姐!”杏林泪眼婆娑,突然被叫,她有些茫然。
“去将烙针拿来,还有一床被褥。”
“小姐?”杏林不明,但见子书俪黛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还是忍住哭泣起身,跑了出去。
厅堂那边火光攒动,庄严房屋被淹没在熊熊大火中,坚定着没有倒塌,似困兽发出最后的怒吼。而这边人山人海,风沙四起,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因不知那女子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杏林抱着一床被褥,其上放着一个盒子跑来。“小姐!烙针和被褥拿来了,你……”
俪黛挥手让她退在一边,将子书墨玉轻轻放在地上,取出他的发簪握在手上,并解开他的衣带,在一片抽气声中将他带血的外衣脱下,细心的盖上被子,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高阶。
她右手拿着子书墨玉染血的白衣,站在高处俯视在场所有人,黎祯带领军队站在最前,其身后是那白衣男子,军队后破碎的墙外则是所有仅存的骊山学子。
一场场变故,他们已被惊呆,就算被黎祯说动,然而一瞬间失去两大支柱,此刻的他们犹如浮萍,大脑一片茫然。
所有人也能看到那台上的女子。一身朴素男士衣衫,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脸上不光洁,有血迹,有风霜。
可她明亮夺目的眼眸如此冷,她原本娇媚的脸这样沉静。
视线越过军队,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