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攻击来得突然,不过清华毕竟不是普通人,他立刻想抬剑去挡,却发现身体一瞬间完全无法动弹。
他骇然失色,突然全身无力的跪坐在地,一柄冰冷的匕首轻巧的架在他脖颈间,一瞬间定生死。
所有人在这刻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他们,包括一向淡定的渊平。倒是黎祯只是微微讶异的动了动眼,随即便是一副明了的表情,清冷眼眸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怎,怎么回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清华冷声责问,无奈周身没有力气,只得这样仰望她。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几天还见过面呢……”她缓缓弯下腰,咧嘴笑,“喂,被扒光衣服过了一夜的感觉如何?”
一句话缓缓带起他的记忆,那个耻辱的一晚。他的眼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但看她一脸玩味的笑意,猜测被肯定。
一时间怒意,荒唐齐齐涌上来,他恨的咬牙切齿。
“你!”
不止是他,当时跟他一样‘受害’的还有渊平等人,那些人都明白过来,纷纷握剑一副恨不得杀上来的样子,就连渊平,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平复过来后,看向她的眼微微眯起,只是那唇角的淡淡笑意十分古怪。
一切,俪黛皆不在意,反正清华在她手中,他们也不敢妄动。
“你故意留下证据指向黎祯是何意?”渊平突然问。
俪黛知道这渊平不简单,耸耸肩。
“不如何,就是想你们对他再仇恨些,到时候打起来气势也足一点,胜算大一些。”
“黎祯是君主的人,你是君主的妹妹,你该希望他赢。”
俪黛轻哼一声,全不顾落在她身上的强烈视线,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一切都会变,所以说出来也无所谓。
他突然勾唇笑:“你错了,我希望赢的人,”她弯曲拇指指向自己,“是我。”
没有人说话,因都还处于惊讶状态。
俪黛轻笑着,缓缓道。“你们两方对战,结局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我只需要将赢得那方干掉就成,但是比较下,我觉得对付你比对付他容易的多。”
赤裸裸的轻蔑好比一盆打水从头顶淋下,他是刚赢了黎祯的人,还没好好喜悦,却突然被一个女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还说……
要知道这比任何羞辱都要强烈,他气的哆嗦,瞪着她的眼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二小姐此番倒真令人意外啊……”渊平含笑的声音缓缓传来,他又回到了那冷静的谈笑风生的样子,“听闻二小姐因身体原因在武学上没什么造诣,且生性孤僻低调,你突然做此动作是为何呢?在下真是好奇。”
是了,五年来,甚至更长时间,就算她是二小姐,但因这是崇尚实力的地方,所以她没有受到优待,更甚者因为诅咒的原因而被人厌恶,视为不详。但她并未强烈的反抗,这么一来倒让这些人成了习惯,习惯性的忽视她,习惯性的将她视为花瓶。
所以今日她的突然爆发,不可不谓是极大震撼。
但他们不知,俪黛不是软弱的人,而她本就想离开,所以这些年都将自己当成局外人,将这些闲言碎语忍了下去,管他们如何评论,她不在乎。
但是别忘了有一点,也是她性格上极其矛盾的地方。她虽然适合隐忍,但并不意味着软弱。
相反,隐忍到了一个底部她会爆发,会想以更冲击的东西来回击。
所以她暗中策划着这个回击,参加试炼,拉拢敖红和单合,隐藏自己,制造误会,最后在清华得意洋洋之时出现,将其击溃。
这样,她能以最震撼的姿态告诉这些人他们的愚蠢,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得当初有那么一个女子,曾经狠狠的践踏了他们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虽然中间出了事,让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其实是耽误时间,她本想放弃掉直接离开的,却没想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站直身,扫视全场,嘴角自信的笑意不减,娇媚的脸竟带着说不出的狂傲,还一点也不违和。目光所到之处,那些人都怔楞住,忍不住的退后一步,或者是避开目光低下了头,不知为何,下意识的。
“为的,不过是想隔空扇你们所有人耳刮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