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语言能形容云沂此刻的心情,惊讶,局促,尴尬,甚至有些狼狈。他一向清心寡欲,从小到大不管遇什么事,都从容不迫,却没想有天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子弄的这般。
怀里的身子软软的,温热又湿润。他被噎住了多时,转念想自己这般搞得状况十分尴尬,正待开口。
可低头却又见了意想不到的状况,令他纠结的心突然变得哭笑不得,但随即也不知怎的,他觉得松了口气。
因怀中的人说了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之后,竟然就这么睡去了。她的脸上还留有未擦拭干净的污渍,却丝毫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丽,尤其是此时的她因为发烧,脸上颜色红润异常,睡容沉静,没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和冷淡,更平添一分姿色。
香玉在怀,他不经意看下去,眼神移开,一招手拿起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想了想,缓慢移开身子,正打算松开她肩膀的手,忽然一双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连带他的动作也停住。
怀中的少女紧闭着眼,脸朝他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的不晓得在说什么,但一脸满足。
他不禁凑近耳朵去听,只听见那声音软软的。
白酒米酒青梅酒,不如来杯二锅头……
冷不防的抬起手,撞的他下颚生疼,念起诗来,举杯邀明月,来杯二锅头……
末了又放下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我陪你下棋,你陪我喝酒练剑,好不好……
云沂无奈于这种姿势,但听她这句,犹豫着正要开口,却听后者喃喃的道。
楚大哥…。
第二日俪黛觉得头没有昨日晕了,醒来时外边天已亮,雨不知在何时停了,她身上盖着一件白衣。
她皱了皱眉,总觉得昨夜似乎梦见了什么,许久未梦倒还有些久远。又想起晕倒前自己在干什么,赶紧看自己的手,好在,东西被她捏的紧紧的,应该是没被发现吧,她暗自舒了口气。
一阵飘香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看过去,见云沂正在烤兔子。他仅着了白衣,因淋了雨又在潮湿的洞里睡过一夜,不算干净,却难以掩饰他的贵族气质,就算此刻的他正手拿着剑,剑上穿着一只快熟的兔子。
看着那剑,俪黛忍不住唇角一抽,一直以为习武之人都是爱剑如命,可眼下却不是这样。这是她昨日在集市里花了几两银子买的,虽然若是她铁定也会做这方面的事,可是他做起来,总让她觉得颠倒认知。
听见这边动作,云沂看过来,笑了笑:“姑娘醒了?整理下过来吃兔子吧。”
他这与平常无二的样子更加安稳了俪黛忐忑的心,还好。知晓自己有个一生病就说胡话的习惯,忒不好,可自己改了很久还是没改过来,着实懊恼。
好在昨晚没事,自己精神好些恐怕是因他照顾了她。她笑了笑,将衣服还给他。
“多谢。”她真心实意的道了声谢。
云沂瞧了瞧,又看向自己的手。俪黛随即明了,伸手接过烤兔子的剑,云沂也不推辞,将外衫穿上。
俪黛瞧见那外衣被她睡得有了皱褶,有些歉疚,印象中他穿的白衣都是素净整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