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撑在窗坎上,百无聊赖,索性拉了话题,“云沂,你老家是哪里的?”云沂说的对,一个人呆久了确实很久没说话了。
后者顿了顿,似不料她突然问这问题,但还是道:“一个小地方。”
“哪里?”
云沂好看的眉微皱,似乎想了想,终究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是个孤儿,是家父在河边捡到的,所以要问我,我也不太晓得。”
闻言,俪黛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道:“对不住……我……”
“无碍,”后者轻轻的笑着,似在说别人的事。
俪黛却沉默了起来,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只是盯着他埋头的脸。这是她至今为止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人格魅力也是绝无仅有。却也没想有同她一样的经历,她是因为生的娇弱,看起来不好养被遗弃的,而优秀的他竟然也……
“云沂,你的沂是哪个沂?”
后者似没料到她突然又扯到这上面,抬头看她:“沂水河的沂。”
俪黛一惊,同时忍不住喜色:“真的吗?其实我一开始就以为是那个沂。”
云沂淡笑:“因我是在沂水河边被捡到的。”又摇头无奈:“家父真是懒得很。”
俪黛愣了楞,望着他漂亮如墨玉的瞳眸,只觉得其中幽深,却没有了一开始见面的高不可攀,她微微一笑:“云沂,你的名字很好听。”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练了,在俪黛说这话时,云沂切到了手指。
瞧着鲜血直冒的食指,云沂没动,俪黛确是一惊,下一瞬身体便跃过去,抓住他的手一看才知道这伤口极深,隐约可见骨头。
“耍剑高手还把自己手切这么大口子?”
后者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眸色很深。
俪黛甚为无语,这里没包扎的东西,合着直接拿出丝绢,狠狠撕成两半,替他包扎。
“我说你不熟练吧就悠着点儿,不然也不要逞强直接上啊。哎,我真是,不晓得咋说你了!”
她包扎着他的伤口,他也任由她折腾,等她唠唠叨叨了好几句,这才开口。
“在下一直有个疑问。”
“恩?”
“到底是何原因,姑娘一直十分戒备在下呢?”
俪黛动作的手一顿。不知怎的,不太惊讶他突然直白的问她,也确实是她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
手中打了个结,她放下手淡淡道:“不晓得哇,也许觉得你不是个好人。”
说完,她抬头对上了那双好看的眼。后者静静的看了她半晌,不知所想,良久后淡笑着开口。
“姑娘十分直言。”
俪黛耸耸肩,他说的没错,她做事本就不喜欢蜿蜒曲折,只是有些事不关乎于她她便不会去管,不会去在乎罢了。
“咦?你们在那儿杵着干嘛?”正在这时一声适时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单合上完茅房回来便见这一场景。他也把斗笠脱了,再回头见云沂时眼镜瞪得大大的。
“老师你!”
云沂微笑着放下菜刀,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闲着无聊,便来练练刀法。”又转向俪黛,“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俪黛在那从容和煦的微笑下怔怔的,有些机械的回答:“不,不需要了,谢谢。”
放佛刚才两人没有过那段对话,云沂从头到尾都自然无比。这让俪黛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她以为她说的够直白了,却没想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想着不禁扭头自嘲一笑,是啊,她这种平凡人对他来说算什么呢?根本不用放在眼里的啊。
云沂回到座位上,单合还在疑惑的瞧向那高挑的背影。他知道那是子书俪黛,这是云沂告诉他的。
刚才只发觉这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这让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云沂则依旧满脸淡淡的笑容,优雅的抿了口茶水,后摇了摇头。
“冷了。”
见他这样,单合也只好把疑惑压下去,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俪黛在厨房里忙活,最后烧了几个菜,端上桌时单合眼一瞪。
“咦?鱼呢?!猪肉呢!”
俪黛瞥他一眼:“喏,这不是有!”她指着一盘青菜里,只仔细看才看得见几块肉渣滓。
单合难以置信,还想发作。俪黛道:“我开店又不容易,好东西全招待你们了,接下来怎么办?”
“咦?你还打算呆多久?”
“现在消息探的不多,在过个十天八天的吧。”
“这么久!”忍了会儿没忍住,问,“你真的是来参赛的么?”
“我是啊。我开店没说我不参赛啊。”她无语的看了单合一眼,“我去收拾收拾。”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单合还没反应过来,他完全不晓得这女人要搞什么,一开始不是先笼络人,不是占地,而是玩消失?现在别人几个队伍斗的风风火火的,她却一点也不慌乱。
想到这里突然一顿,一个心思涌上心头。难道……她一直是在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