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定亲这事对俪黛影响不大,就是太突然了。她想横竖她嫁不了,关她什么事儿?还有那个东黎太子什么的,她完全没兴趣!
只是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潜动力,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定。
当天练习完回到院子里,看见熟悉亲切的身影,她觉得有些尴尬。这五年来,他一直尽心尽责的照顾她,对她很好,而他脾气很好,所以两人没争吵过。
今日在大殿上那一两句着实是很严重的争吵了。
正思索着,那人扬手唤了她。
“黛儿,过来吃饭。”
她默默的走过去。
因他常常没事就会来她院子吃饭,杏林也习惯了,早早的上了两双碗筷。俪黛坐下后她便退了下去。
默默地拿着碗筷,碗里多了些她喜欢吃的菜。
“还在生气?”
俪黛吃了一口菜。“没有。”
“撒谎。”
“没有。”
“黛儿。”
她放下碗筷,平静的看他:“我真没生气,要嫁的是我,我不想未必还能逼我不成?换句话说,这件事一点也不困扰我。”
子书墨玉也放下碗筷,温柔的看她,神色有些忧郁:“这件事确实于你来说太突然,但这是大哥深思熟虑过,对方是个可靠的人,我想你会幸福。”
俪黛正了正色:“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问吧,之前你一点把我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现在这么突然,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子书墨玉一愣,许是没想她竟这般直言,默了默道:“其实我一直有这打算,而你如今已经十八,在外界按理说你早该嫁做人妇,所以我想是否迟了,所以才这般突然。”
“是不是那些老头们逼的?”
“黛儿……”子书墨玉这一声很无奈,因这样的妹妹让他拿捏不住。
俪黛却是早就猜到了一切,只是她有一点很疑惑,也很惊讶,思量了一下,她试着问。
“骊山,是不是要……”
“黛儿!”子书墨玉沉声的制止了她。
“大哥,”俪黛看着子书墨玉,她说的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些年我从不过问骊山之事不代表我看不懂,而说实话,我虽对这里的感情不是很深,但毕竟是一方之地,你是一方君主,应当晓得这乱世有多少因战乱而颠沛流离的人民,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可现在的情形是不是迫不得已了?”
子书墨玉凝视着眼前的少女,恍惚中似才认识到,这个少女是他那娴静寡言的妹妹吗?他从未与她牵扯过生活以外的事,竟没想她早已将这些事看透。
这对他来说无疑不惊讶,虽然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别人所说的那般笨拙,但近几年来他看她如另一个人般成长,一时间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
静静的凝视她,只觉得以前那个女孩确确实实长大了。他突然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常替你换尿布,之后你会说话了,结果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那时我很高兴。”
“啊?”俪黛不晓得话题咋转到这份上了。
子书墨玉继续温柔的回忆:“我看着你长大,你身子很弱,常年呆在屋子里。有次我见你闷了偷偷带你出去玩儿,我们去了骊山的很多地方,你不大爱说话,但手紧紧牵住我,最后你生了场大病。那时候我想,我这妹妹着实柔弱的紧,不能离开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