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你少诬陷我,我可没有说他是故意的,但是他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陈建仁如是说道。
书桐这才知道之前那龙章凤姿、爽朗清举的少年居然是宁远侯世子宁致远,也算是和严绍哲关系不错的朋友了,最重要的是宁致远的母亲是严绍哲祖母的亲侄女。
“你少在这里胡说,绍哲才不是没有悔过的心思,他是被这突然的意外惊呆了。”此时又一个少年跳出来,说道。
这少年一身青衣,年纪和严绍哲他们差不多,但是却给人一种张扬如烈火一般的感觉,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让身边的人都被照亮了。
只是这少年说的话却让书桐一囧,自己就是这么不堪大用的人,就摔碎了一个镇纸就被吓到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浩宇,退下。”刘浩宇身边坐着的和他有五分相似的沉稳少年突然开口,语气是完全不容刘浩宇置喙的坚定,此人正是刘浩宇嫡亲的大哥,太师的长孙刘浩博。
“咳咳……”书桐咳嗽两声将众人的吸引力引到自己这里,果然大家看到一直沉默的当事人准备说话了,都看了过来。
书桐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倒是没什么压力,笑了笑:“各位,不过就是一个镇纸而已,你们也至于如此?”
“严绍哲,什么叫做不就是一个镇纸而已,你可别忘了这是圣上御赐之物。”太尉长子李同突然插了一句。
书桐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热血少年,倒是也没有当回事。“难道不是吗?圣上既然已经赐给我了,自然就是我的东西。”
书桐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是古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无所谓,皇帝给的东西那都是要好好的保护,恨不得供起来一样。
“更何况事出有因,我也不是故意要砸碎它的。”书桐无所谓的笑笑,原本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出现这种云淡风轻的笑容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是故意砸碎皇上的御赐镇纸的?”陈建树觉得今天的严绍哲很不一样,让他也不敢确定他要做什么。
“是啊!刚才被一阵疯狗乱吠弄得我心神不宁,只好用东西震慑一下那疯狗了。”严书桐笑意不减,别有深意的看向了陈建树身边的陈建仁。
而后者果然被书桐这另含深意的眼神看的炸毛了,“严绍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疯狗?”
“噗……”刘浩宇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接着宁致远也笑了起来,随后就是书房里所有人。就连洛康年都忍不住颤了一下肩膀,而后又愤怒地瞪向陈建仁这个笨蛋。
“那个陈兄,你也不用这么实在吧!这么轻易的就对号入座了?”书桐一脸的无辜,看向陈建仁的目光也是带着不敢置信。
“你……”陈建仁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毕竟这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严世子,请你慎言,这话要是传到了圣上耳中,严世子可是要被治一个欺君之罪了。”陈建树俊脸也黑了,但是还是要维护陈家的颜面。
严世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多谢陈世子为我担忧了,要是之前我是真有承担欺君之罪的风险的,不过刚才陈公子不是已经承认自己是疯狗了吗?本世子怎么会欺君?”
书桐扮起无辜那是绝对的所向披靡,而且她说的虽然是歪理,但是却也能够站住脚,让陈建树一时间哑口无言。
“严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愚弟虽有得罪之处,但是你也不该如此辱骂于他,这是不将我们定国府放在眼中吗?”陈建树突然厉声说道。
这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两个家族的高度了,书桐忍不住鄙视的看了陈建树一眼,冷笑道:“陈世子还真是好本事,不过是小孩子家的争论都能上升到家族层面了,果然是定国公家的世子爷,总是能够想到你背后的家族。”
这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陈建树自己说不过别人就抬家族出来,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陈建树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严世子,居然还是个巧舌如簧的,让他都无法辩驳。
“就是嘛!你自己不占道理还抬出家族来压绍哲,你以为就你自己是世子了,绍哲可也是镇国公世子。”刘浩宇在一边愤愤的说道,这次刘浩博倒是没有阻止。
书桐对也要帮自己说话的宁致远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宁致远听了之前书桐暗骂陈建仁的话之后也不担心书桐会被欺负,所以就乖乖的不说话听着书桐说。
“陈世子,你可要明白从始至终本世子可从来没有辱骂过你的愚弟,是他自己太愚了,这是你们自己家的问题,可不要赖在本世子身上,这本世子可承担不起,智商太低是个硬伤啊!”书桐颇为感慨。
她的一番话自然是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陈建树也哑口无言了,想要和书桐争论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立场,毕竟是陈建仁自己承认是疯狗的。
“唉,我这人就是太善良了,这话要是回去告诉我伯父和父亲,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定国公府欺负我呢?”书桐一脸懊恼的说道。
陈建树的脸黑的比得上锅底了,“严世子,言重了。”
严书桐冷冷的扫了陈建树一眼,“重不重不是你来判断的,就像刚才陈世子不是也自行认为是我侮辱你的愚弟了。”
书桐一口一个“愚弟”听得陈建仁脑袋上爆满了青筋,可是又不敢打断兄长和严书桐说话。
就在陈建树为难要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严书桐却打了一个哈欠。“既然今天大家都没什么兴致读书了,大学士也被你们看作可有可无,那就请恕本世子失陪了,各位明天见啊!”说完直接在众人目瞪口呆下走出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