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端的招式,他再不躲,恐怕真会命丧高台了。
他是躲开了,却也松开了对陈端的禁锢。
“不愧鬼王的称号呀,果然狠毒。”
男人舔了舔嘴唇,看着陈端的目光仿佛狮子遇见了猎物。
“多谢夸赞。”
陈端回之一笑。
轻蔑的笑。
虽然高台之上的声音底下没有功力之人听不见,但是,刚刚两人的一番较量他么还是看得见的。
文官一列,各个羞红脸。
“好个不知廉耻。”
“竟敢在祭天台上做这等无耻之事。”
“我天朝国威何在?”
武将一列,惊呆在原地。
“这世上还能有人占的了鬼王的便宜。”
“老子是不是眼花了,那还是我们鬼王吗?”
“什么个情况,鬼王就这样放过他吗?”
百姓纯属看热闹。
“这是男的吗?怎么长得那么漂亮。”
“静敏公主刚刚的招式还真是耍的威风。”
“这一男一女还真是般配呀。”
底下继续沸腾一片,而将所有话都听见了的男人,红唇轻挑。
“我是灵渊宫宫主木槿笑,一位前辈托我将此物,交到你手。”
手中赫然出现一只金色物件。
陈端双眼一紧,看向木槿笑的眼光满含警惕。
而站在陈端身后的小皇帝,满脸错愕。
这不是皇姑苦苦寻了十年的传国玉玺吗?
台下的人这回是彻底安静了,呆呆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木槿笑手中的东西。
玉玺迎着阳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上面隐约斑驳的痕迹,诉说的远久的历史,所谓,得玉玺者得天下。
它整整消失了十年了呀,当初元氏在没有它的情况下,可算是困难重重。
而木槿笑就这样草率的拿出中原最尊贵身份的象征,背光站在那里,嘴角含着笑。
台下之人听不见他说话,但看着他如神祇般的侧面,腿脚有些发麻。
有一种想要鼎礼膜拜的冲动。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陈端已经恢复往常一副淡然的神色。
“哦?就不留一下我吗?”
木槿笑缩回伸着的那只手,将玉玺拿下手里好好把玩。
那架势,仿佛陈端说一句不,他就马上带着玉玺离开一样。
“本宫将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但现在本宫觉得你还是很忙的。”
陈端面色不变,仿佛再说一件严肃的事情。
“不知殿下所谓何事?”
虽然知道陈端这张毒嘴说不出什么好事,但他还是接下了她的话。
“前几日出宫办事,听了一首童谣,当时没有留意,现在想想,可是事关你名誉的事情呢。”
陈端一直注意着木槿笑的脸色,故意向他卖了一个关子。
果真没让她失望,只见木槿笑听了“名誉”二字,一直云淡风轻的眉毛跳了跳。
“好像是这样说的。”
陈端一脸沉思,似是在回想。
“灵渊宫中有木槿,好善男风好雌伏,良家男儿莫遇他,遇他落入虎爪牙……”
陈端故意用了三层内力,以至于外圈的百姓都能够听得见。
“够了。”
陈端还没有说完,木槿笑打断了她。
只见对面的人脸色黑沉,目中嗜血的光芒愈来愈裂,但他的美丽还是不减丝毫。
“没想到闻名中原的鬼王竟然还会造别人的谣,何其幼稚。”
“本宫与你说了,信不信由你,倘若你还不管此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天朝的。”
陈端伸出手,示意他交出玉玺,一脸的淡漠,好似拿回一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只粗糙的手就这么伸在木槿笑的眼前,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丑陋。
阳光穿过她的手掌,在她的手指之间舞蹈,在他看来,这是一只可以撼动整个中原的上帝之手。
最终,木槿笑将玉玺放入了她的手掌,指尖碰触到她肌肤的一刹那,一股凉气顺着他的指尖,直达他身体的每个感官。
传闻中的鬼王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暂且信你,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
话落,又是一阵木槿花雨,那美若妖孽的男子乘着花而去。
木槿笑此番又是引的台下一片倒吸气。
因为台下之人终于看见了他的正脸,人似名美,貌比木槿。
而此时拿到玉玺的陈端,只是瞥了他一眼,直接向着供桌而去,将它放入镶着金边的玉盒之内。
陈端向着台下一角挥了挥手,示意仪式继续。
顿时,锣鼓齐鸣,震动辽远。
带着喜悦的,庄严的锣鼓声划破层层的人群,直到百米之外临窗对奕的两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