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来不是为了听你的嘲弄,你离开这里吧。”灵通子将坐在小炉子上的酒壶拿下来,给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离开?这次又是什么理由,难道又是怕陈端知道了你的身份?”呼延靖尘咬着牙齿,话从齿缝中说出,别有一番怒气。
“不仅如此。”灵通子端起桌上的热酒,慢酌了两口,灯光忽闪,映着她的表情阴晴不明。
“什么意思?”呼延靖尘握紧双拳,忍住过去和她打一架的冲动。
“今年的冬天要来的早一些,南疆皇宫里的那位恐怕又要……”
“你敢?若是我拿不到今年的药,你就等着向陈端那里解释你的身份。”呼延靖尘一掌拍在矮桌上,打断了灵通子的话。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自己得了心疾的借口瞒着陈端,从灵通子这里拿药,其实一直以来,真正需要这个药的是呆在南疆皇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王,他的皇兄——呼延雄。也正是眼前的这个狠毒的女人,若不是她,他的皇兄又怎么会落下这个毛病,而且他那看似冷清却又痴情无比的皇兄又怎么会至今仍孤身一人,皇宫庞大却也空旷寂寥。
“我敢不敢就要看你了,若是你执意要留在皇宫而拿你皇兄的性命来做赌注,我只好奉陪到底,反正那人的死活和我一丝关系都没有。”说完,灵通子移开目光,不再看向呼延靖尘,她怕她眼里流露出的不自然会被面前的人捕捉到。
“天下最毒妇人心,你的心到底有多黑?”呼延靖尘看着灵通子冷清的侧脸,面露凶光。他真是为了皇兄不值,就这样的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这是半年剂量的药,这一年期间你就不要出现在我和陈端面前了。”灵通子从怀里拿出两个玉瓶放到桌子上,看也不看呼延靖尘,握紧双拳,压抑住嘴里的腥甜。
看着桌子上的两个小瓶子,呼延靖尘咬咬牙拿起它们便向外走去。这次来天朝多半也是为了药,顺便看看陈端。
“规矩你懂的。”看着呼延靖尘打开窗户要离开,灵通子不忘提醒。
“放心,在他心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个药也是灵渊宫的长老灵通子所赐,而非南疆贵妃,敏月。”话落,呼延靖尘已经消失在了窗前,殿内又恢复了一阵寂静。
灵通子俯身摸向胸口,心里的刺痛终于不能再承受,一口鲜血吐出,灵通子从暖榻上滑落到地上,眼睛猩红,泪水盈眶而出,嘴里还呢喃出声。
“到底是谁负了谁?”
往事已不堪回首。
——
辅政殿,陈端看着站在她案前的木槿笑,微微不自在,她总觉得木槿笑看她的目光不简单。
“夜已经深了,你来皇宫有什么事?”陈端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也知道夜已经深了,那怎么还不歇息?”木槿笑自是发现了陈端不不自在,刚刚他一直没有说话也就是想逗一逗她。
“你好像管的太宽了。”又是这种眼神,陈端干脆转开了目光,看向奏章,但是心里却是不平静。
“陈端,你不要活的这么累好不好,这些东西你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若是你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我可以抽调一部分人手给你。”木槿笑将陈端手里的奏章抽出,然后坐在了陈端旁边,将她的身体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