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陈端威严正坐,批阅奏章。
下首,影大依然跪在地上。甚是不解,殿下这是干什么,如此羞辱之话既然无动于衷?
“影大,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她在荆河拜师十年了,而影大正是她拜师之后师傅为了给她找陪练,从奴役营里买的小罪奴,算一算也快十年了。
“是,今年春节整整十年。”说起这件事,影大甚是感慨,当年若不是陈端在一堆人里面选中他,说不定他早已被奴隶而死了。
他犹记得那年大雪纷飞,大年除夕,到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但是这份热闹永远也不属于奴役营,他们这里关押的全部是官奴,犯案大臣的家属。日日夜夜的鞭打辱骂已经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以为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致死,但是,那雪中走来的红衣天使却向他伸出手,将他拉出了深渊,对陈端,他唯有以命相随。
“这十年来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
陈端咬牙切齿的声音将影大从幼时的回忆中拉回来。
“殿下……”影大又是低下头,殿下这是何意?她的脾气他能不了解吗?那是绝对不能惹得。
“既然知道你传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一生气将你处置了吗?”陈端看着影大,眼中颇有危险之意,手里的奏章已见了褶皱。她没有生影大的气,只是那妖孽太过无礼,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她的厉害。
“殿下恕罪,今后若有这样的事情属下一定将他擒拿以示殿下。”影大诚恳万分的认错,甚至都下了保证。
“连绝明都能将你撂倒你还想将木槿笑擒拿?算了,你退下吧。”想起上次的事情陈端不禁嗤笑,但还是没有为难影大。
“是。”绝明将他放倒之事可谓是他的一大耻辱,今日被殿下提起,甚是无颜,他赶忙退下,好好练功,下次绝不会被小小的迷药撂倒。
看着影大退下,陈端眼神幽暗,木槿笑的话让她生气之余,却给她提了一个醒,这灵渊宫还真是一把不可控制的刀,属于他木槿笑的刀。
——
黄昏将至,已经好几日没有没有和木槿笑说话的木槿莲在木槿笑的灵渊阁外徘徊。
“莲主子,你这来来回回的干什么呢?主子在里面,不过马上要出去了,有事您快说。”金一一直守在门外,看着在这徘徊了一下午的木槿莲终于开了口。
“出去,去哪里?”一听见出去二字,木槿莲双眼放光,自从上次哥哥发现她冒着他的名字在玩之后,哥哥就下命令再也不让她出灵渊宫,这几日可是把她憋坏了。
“这属下可不知道。”主子在阁楼里已经呆了一下午了,刚刚他进去看了一下,却惊奇的发现主子正在挑选衣服,想起上午主子对皇宫来人说的话,他自是猜出主子要去哪里,但是绝对不能告诉莲主子的。
“好你个金一,也敢骗我了,你身为哥哥的贴身影卫不知他要去哪里?”金一可比土五那家伙狡诈的多了,只要她稍微威胁一下,土五肯定会向她招供,但是一直跟在哥哥金一肯定不吃这一套。
“这主子的事做属下的哪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