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宜安转头疑惑的看着萧哲峰,“你也懂金刚经?”
萧哲峰的心不争气地砰砰直跳,清脆的声音乍现在自己的耳边,那是如此的幸福,甚至很庆幸这次陪萧母前来礼佛。摇了摇头道:“我……我不懂金刚经,只不过我妈是个信佛的人,所以经常会念叨几句而已。”顺势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你……你信佛?啊,不好意思,我来这住了一个星期了,没听过你说话,以为……”
拓跋宜安收回视线,轻声道:“我一直在房里抄金刚经,梵文很难抄,我抄了几次,不想抄了,就捡了译文过来抄。”
女神!别转头啊!哎……怎么就转头了呢?这双眼多漂亮啊!像宝石一样……萧哲峰此刻满脑子都是这样的话,哪里听到拓跋宜安说了什么呢。
拓跋宜安抄了许久,转了转僵硬的颈部,刚一侧头就发现刚才跟自己搭话的人还坐着,只不过眼睛没看着佛经,看着自己罢了。
拓跋宜安羞赧地回了头,不过耳尖泛起的微红暴露了此刻的羞涩。
萧哲峰讪讪地说道:“额……我不是看着你,我是看窗外的风景罢了。”不过看到女神粉嫩的耳尖突然红了,真害羞!
“恩。”拓跋宜安轻声应道。
“对了,我叫萧哲峰,你叫什么?”
“拓跋宜安。”
“好稀罕的姓氏哦……”
“……”
喂喂喂,萧某人,你的搭讪技巧难道没点亮吗?这么低级?
如此过了几天,两人碰到面都会打个招呼。每次都是萧哲峰啰啰嗦嗦的说了好几句,拓跋宜安才回一句。
一天夜里,雷雨突然而至,相国寺内的一处电路短路,导致厢房这边的电供应不上。
一名僧人持伞趁着雨夜敲响了萧哲峰的厢房,“萧施主,今晚厢房内无法通上电,真是抱歉。”说着,拿出了几根香烛,“这是寺内的香烛,或许对您有点帮助。对了,麻烦您能跟对面厢房的女施主带句话吗?”
萧哲峰怔了怔,焦急道:“拓跋……额……对面厢房的人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幸好及时刹住了,好险好险……
僧人摇摇头道:“并不是,我刚敲了好几下门,都没有打开,我怕对面厢房的女施主怕打雷,不愿意开门,所以需要萧施主的帮忙。”
萧哲峰闻言是这个情况后,松了口气,“哦,那没事,我待会儿叫她跟我妈睡一间吧。”
僧人弯腰谢道:“如此便多谢萧施主了。我还有其他人要通知,对面厢房的女施主就拜托萧施主了!”
话落,僧人趁着夜色转身离去。
萧哲峰先是通知了萧母,然后出了厢房去找拓跋宜安。
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萧哲峰皱了皱眉,“宜安!宜安!宜安,你在里面吗?在里面的话,能不能开下门!我是萧哲峰!”
等了好半晌都没人开门,萧哲峰只能趁着夜色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女神。
饶了一圈,萧哲峰突然想起金刚经是哪个菩萨的经呢?观世音?不对,哦!知道了!是文殊菩萨!既然知道了是哪个菩萨,就好找了,文殊菩萨在哪呢?依稀记得文殊菩萨是在堂屋那座吧?是吧?是吧?啊……他不确定啊,算了,先找过去再说吧。
萧哲峰迅速确定方向找了过去,刚要推开堂屋的门时,堂屋内猛然出现一声犹如困兽般的嚎叫,吓得萧哲峰一把丢了手机,突然暗下来的视线更能听到堂屋内的细碎哭泣声。
也许她需要一个空间来发泄心中的愤懑呢?
萧哲峰关了手机电筒,靠着门边的墙。
拓跋宜安哭着对菩萨喊道:“你骗我!你骗我!她们根本就没结束!你骗我……呜呜呜……”
你骗我……呜呜呜呜……什么大慈大悲……什么倾听衷言……到头来是骗我的!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为什么……
“拓跋宜安,你真傻?你为什么就信了呢?你凭什么那么自信他们不会抛弃你呢?你不是见到了所谓的真面目了吗?他们说吵就吵,说送我到相国寺寄住就送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到呢?只有你……只有你这个傻瓜还深信着!”
“啪……”雷声不断地响着。
萧哲峰听着堂屋内不断地哭喊声,伸手就想推开门,将屋内的人狠狠揉进怀里,告诉她,他不会骗她!纵使世人都骗了她,他都不会骗她!
可是现在他只能等在外面,没有任何办法!
三天后,萧哲峰母子两不得不走了,萧父亲自过来接两人。看到萧哲峰眼里浓浓的不舍,萧父取笑道:“怎么?不舍得啊?难道是……”
萧哲峰看着萧父眼里的戏谑,抽搐着嘴角,“爸,拜托!是谁没空来陪妈咪礼佛,还是我孝顺,推了所有的聚会来陪妈咪礼佛。兄弟们都说我是不是转性了呢!”
萧父欣慰地拍了拍萧哲峰的肩,笑道:“没想到阿峰也有长大的一天,爸爸很开心。”
萧母站在一旁笑着看这一对父子的插科打诨。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相国寺,“也许真有人让阿峰舍不得呢?你说呢?”
萧哲峰瞪了萧母两眼,“妈……你不要这么说我嘛……”
萧母上车前说了句让萧哲峰震惊的话,“阿峰,女孩子想要的是依靠,而你……也该学着长大了……”
临走前,萧哲峰塞了张纸条给拓跋宜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萧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