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言连哭带嚎,洋洋洒洒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他和万花楼的小花魁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互许终身,偏偏半道上蹦出来个刁民横刀夺爱,棒打鸳鸯抢了他心爱的小花魁不说,还把他好一顿揍。沈公子表示他很委屈很无辜,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长姐你要为我做主”的意思。
沈熙言话音刚落,皇后娘娘就黑了一张俏脸,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到沈熙言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喜欢谁不成偏要去喜欢个青楼女子?我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不滚回去好好反省,竟然还有脸来找本宫?”
“嘶!”沈熙言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冷气,心下顿时更加委屈了,他可是来找长姐当靠山的,这怎么靠山没找来,反而还被砸得这么狠?这都什么事啊!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看着自家弟弟缩着脖子捂着脑门的蠢样,皇后娘娘扶额,算了,她也就这一个弟弟了,不疼他疼谁?若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和这个花魁两情相悦总比他整日眠花宿柳不干正事强,若真两人能安安生生过日子,也算了了她一桩心愿。
“那该死的刁民就是赵佑庭那个王八,还有那个贱人虞芳菲,她竟敢在一旁煽风点火,撺掇教唆赵佑庭揍我,长姐,你可得好好替我出出气。”沈熙言一见报仇有门儿,立马换了副嘴脸,谄媚的看着上坐的皇后娘娘。
什么?言儿他不仅惹了赵佑庭,还惹了虞国公府的宝贝疙瘩虞芳菲?
皇后娘娘觉得天都快塌了,顿时也没了叫人出宫替沈熙言找场子的意思,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上京城里的两大魔王你竟然一天就惹了俩,就连皇上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俩祖宗,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居然还想教她替他报复回去?难不成他以为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后还能大过了皇上不成?没脑子的蠢货,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愚蠢的嫡亲弟弟?
那赵佑庭还好,好歹有个长公主的娘能管管他,可那虞芳菲可就不同了,那可是虞国公府的独苗,且不说虞国公会不会任人欺负自己的宝贝孙女,但说那虞芳菲自己个儿就不是个好惹的,连皇上的宠妃都照打不误,且不说她这个失宠已久的皇后娘娘,都不够人家玩的!
皇后娘娘越想越害怕,连忙谴了自己的贴身大宫女明香送沈熙言出宫,自己则备了份大礼吩咐人赶快送到虞国公府上,就怕晚了被虞芳菲惦记上。
长公主府。
赵佑庭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家老娘面前,满脸诚恳的认错:
“母亲大人在上,孩儿今天又给您惹事儿了,不敢奢望母亲大人原谅,但还请母亲大人听完孩儿的话再做惩罚。”
什么叫先礼后兵?这就是,这是前不久赵小侯爷和郡主殿下喝花酒的时候,从郡主殿下哪里求来的法子。
果然,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勤勤恳恳的模样,长公主殿下意外地挑了挑眉,温声安抚道:“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不,母亲大人还是先听孩儿说完再做决定。”赵小侯爷一副坚决不起来的模样,俊秀的脸上带着点壮士断腕英勇就义的沉痛之色道:“母亲大人,孩儿自知有愧于您的谆谆教导,但感情一事最难控制。半年前孩儿在万佛山遇见了一位姑娘,便与她一见钟情,互许终身。谁料回京之后才发现那位姑娘竟是万花楼的花魁玉兰姑娘,儿子本想着平南侯府世代忠良,断不能为了一己私情污了门楣,便断了和玉兰姑娘的来往。”
说到这里,赵小侯爷满脸的悲痛之色,长公主亦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还好,这孩子还不算糊涂,没辱没了平南侯府的名声,也不算辜负了她的教诲。
赵小侯爷见母亲神色松动,心下暗道:这虞芳菲果然厚道,没有诓骗小爷,待日后定要重谢与她。
“可谁料,今日孩儿在鼎香楼吃饭,玉兰姑娘的贴身丫头梅春跑来向孩儿求救,孩儿一时不忍,便向着好歹相识一场,不能这么绝情,便跟着梅春去了万花楼,结果便看到,看到那沈熙言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意欲对玉兰不轨之事,逼得玉兰差点跳楼自尽,孩儿一时愤怒难当,便打了沈熙言。”
说完这话,见母亲大人神色又凝重起来,赵小侯爷狠狠地挤了两滴眼泪,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道:“那沈熙言乃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孩儿打了他,皇后娘娘定然要告到陛下跟前的,母亲,孩儿又给您惹事了,求母亲大人责罚。”
见平日里听不进去半句教诲的儿子居然知道主动认错领罚,长公主顿时感慨万千喜不自胜,长叹一声,俯身拉起儿子,“罢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母亲便不会再罚你,只是往后,断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闹。”
“儿子知道了,从前是儿子不对。”赵小侯爷万分乖巧的顺着母亲大人。
“只一点,那花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断了便断了,若是被你爹知道,当心你的狗腿!”长公主见机继续教导,她这话倒不是吓儿子的,若是真的被夫君知道儿子居然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断条腿怕都是轻的!
事后,赵佑庭跑到虞国公府向虞芳菲道谢的时候,那是满脸的感激与钦佩,就差五体投地了。
听了赵小候爷感激戴德的一番话,虞芳菲笑了,“这点子小事也值得你这样子谢我?”要不是看在……
“对你来说是小,对我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没有你给我出的主意,这会子我爹铁定把我的腿打断了,老家伙贼狠,上回就把小爷打的半个月都没下来床。”
虞芳菲扯唇,嗤,这点胆子也配和她齐名上京两大魔王?外边那些人眼睛都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