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复杂的情绪里,一夜无眠。
隔日下午,杨蓁收着东西,文丽看着她,眉头蹙成一团,形成纠结的样子,“你真的要这样一个人回去,找个人陪吧,不安全。”
“什么安不安全的,这个时间,谁有空陪我回去啊,也快要期末考试了……对了,把我的手套拿过来,在你床头那个架子上,围巾也拿给我……”
东西收好后,她穿戴者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什,这一次回去,走得仓促,但一些必要的东西她还是带着好。南方没有暖气,回去她要照顾的事又多,保不准手上的冻疮又要复发。还是保暖一些得好。
穿戴好,她提着背包就走了,文丽在后面看着,脸色阴晴不定。
“走得这样急,安全第一才是啊!”
洪夏拍了拍她肩膀,摇摇头道,“你得了吧还担心她,她那个女金刚,头脑也算灵活,长得也是普通,这样多的优点,用不着你担心!”
文丽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机,喃喃道,“不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很急,我最近有些事,不能陪她回去啊……”
“嗯。”
……
人山人海,匆忙的脚步,喧闹的广场。
为什么旅人总是这样多,来来往往,充斥着整个火车站,带着莫名的一股味道。
酸臭?又或者叫风尘仆仆,满身倦色。
掏出身份证火车票进了候车厅,随便地坐下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吵吵闹闹的事,都带着自己原有的色彩,不加掩饰。
旁边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孩子哭嚷,许是饿了,吸吮着自己黑乎乎的手指。妇女“嗖”地掀开衣服给它喂奶,小孩吃得很开心。
杨蓁有些害怕。
自己是多害怕这样的生活?有着一个牵挂,不得不牺牲自己。又或者是因为一个牵绊,很多东西都改了。
从一个女孩成为一个母亲就是这样。杨蓁觉得母亲很伟大,即使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恐怖。柴米油盐酱醋茶,每件琐事每份纷扰,会不会都会成为生活里的利刃,将人削割得体无完肤?然后,一个人越发光润,越发成熟?
想想,为什么竟是可怕呢?
侧着头看了看那个哺乳的妇女,又转过头来看小说。有句话叫非礼勿视,所以不该看的东西杨蓁还是不会看的,上次因为那个小受和小攻的事她已经受到过教训了。而这次她一个人在外面,要真是再惹上好事的人,不好处理。
车站正好报时,K**已经到了,跟在人群后面上了火车,坐在那个靠窗的位子,定定地看着外面因为来迟了而狂奔赶车的人,心里有一丝莫名的落寞。
是,车站多离别,游人如织,点点纷扰泪,万般难分与难舍,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一杯茶,满是涩味。
有时候,就是这么敏感。
列车启动的时候,旁边的空位上“啪”地坐下一个人,坐定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杨蓁舒放在外面的眼光收回来,看着旁边喘得有些急的尉迟衍,一时间目瞪口呆,“你……你怎么……”
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票,跟她一样,T城到H城,硬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