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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与普通的介绍不一样,这个是洛天一自己的体会心得。他对张的生平介绍直接忽略,而是对她的每一部作品点评。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是那些大街上的杂货,随便百度一下就可以得到的。

也就是说,那些东西是可以给杨蓁带来不一样的心得体会。

上面在说《倾城之恋》。

“张的小说,向来以细腻华丽著称,里面经常充满了对现实的失望,《倾城》里,张爱玲虽然以白流苏得到婚姻这样圆满的结局作为收笔,但丝毫没有削弱小说的悲剧性,反而让人感到更加浓重。”

“她极力描写这种‘废墟之爱’——无爱的婚姻。这种婚姻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而是女性对生活做出的无奈抉择。”

“……”

……

杨蓁越听越开心,这些吧,虽然平常都听得到,但是这样说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找到了知己。

“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然后后面的配乐是孙悦和沙宝亮的《倾城之恋》:

“阳台搭着紫藤花架,半壁斜阳爬,谁又拉起胡琴咿咿呀呀?红胭脂映着白月牙,岁月起风沙,油纸伞外,雨还在下……”

“世纪末的高楼大厦,远眺着眼花,冬夜里的人群嘻嘻哈哈,石头森林孤独水塔,霓虹开不出花,地铁呼啸说不出话……”

……

“后来,那些明亮的文学受到了推崇,比如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大家对这样积极向上的文学充满了热爱,而相反,张……”

……

“后来的《十八春》,其实在风格上就有了改变……”

……

“关于《赤地之恋》以及《秧歌》,这些到现在都不被大陆认可。”洛天一扬了扬手,手上有一本书,俨然是《张爱玲全集》,他缓缓道,“这是香港出版的全集,里面就包括了《赤地》和《秧歌》,而大陆所出版的书籍,里面并不包括这些。”

“至于为何不发行,其实,这跟……”

杨蓁还是在那里耐心听着,像是干枯了的小苗遇上了水,一点一点汲取着这些东西。文丽突然发了话,“不发行?禁书呗!”

“……”

“只是观念的问题而已,算不上禁书吧。”杨蓁低声跟她说。

“你又懂了?”文丽耸耸肩。

杨蓁没有说话。在文学方面,跟文丽谈论,那就是对牛弹琴。所以此时闭嘴是正确的。

“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有人喜欢看书,还有人喜欢写小说!”文丽拿眼瞄了瞄杨蓁,有些弄不懂她似的,“你说你是不是觉得那十二年看的书还不够?”

“这跟以前的读书不一样,这是兴趣。”杨蓁白眼看她。

“呵……”文丽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台上,有些犯困。

“要不,我跟凌凌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听?”她试探性地问道。

“随你。”杨蓁看了一眼凌凌,她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杨蓁觉得自己要厚道,她们不喜欢就不要留着她们在这里了,还是让她们回去抠手机得好。

文丽立刻打了鸡血似的,拉着凌凌就往外冲,留下杨蓁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显得尤为孤寂。

“两个小兔崽子!”杨蓁看着她们走远了,低低地骂了一句,“回去后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说走就走。”

然后,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依旧津津有味。

杨蓁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排走得就剩下她一个人。然后自她的最后一排起,就她前面倒数第二排有三个人,然后,倒三,倒四,倒五……一直到中间,才坐上了人。偌大的活动中心,显得挺空旷的。

一个人坐在后面,杨蓁打了个冷战,然后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三人。

离她远一点的是一对情侣,都在正在低头玩手机,但时不时地低声说两句话,或者女孩头枕一下男生肩膀,两人小声地嘻嘻闹闹着。

还有一个男生坐在她前面,低着头正在写写画画,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

杨蓁撇撇嘴,眼珠子转了转。

大学还就是这样,努力的一直很努力,混日子的就一直在混日子。所以,似乎,四年后,人跟人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当然,她的意思并不是那对情侣在混日子,而是那个男生实在是太努力,这么黑的地方也可以这样坦然地看着手上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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