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了几杯,台上便又有乐声响起,不过这次并不是方才那种嘈杂的鼓乐声,而且如流水般娟娟细鸣的琴音,清雅空灵。
让人听之后仿佛觉得世间所有的尘埃都被净化,犹如天籁。
也不知这琴师知是谁,竟然引得在座的众人都敛了心神,仿佛眼下若是出了任何声音便破坏了这美妙的琴音一般。
这时,台上突然翩翩飞出一个盛装女子,一根红绸绕在她的右手,足尖,另一端则悬挂在台后的阁楼栏杆上。
那女子脸上蒙着一块金色的方巾,眉眼虽不算极美,可皮肤确是光洁如玉,身材娇小,如今竟然随着这跟红绸舞动起来…
琴音越奏越急,那女子娇俏的身段也在红绸上旋转的越来越快,像一支呼之欲出的彩蝶。
霎时,琴音又慢了下来,女子的舞姿也随之轻柔了起来,届时,阁楼上又纷纷扬扬落下大量粉白的花瓣来,飘飘洒洒,盘空而下。
少女被着落下的花瓣雨沾了一身,整个人就这么在花瓣中飞舞起来…
琴声听,只留下余音袅袅,少女也从从红绸上落了下来,只见眼下额头上已经沁起细密汗珠,她左手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右手慢慢地揭开面纱,款款走至司马昭的身边。
“父王,妙儿献丑了。”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很是觉得舒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今日起舞的竟然是司马昭的十女儿司马妙。
虽然在坐的都是司马一族的王亲国戚,可这位公主,却从未得以见过。世人都只知司马昭最爱的女人是茹贵妃,最疼的女儿是七公主司马灵。
这位十公主,只知晓她的母亲原不过是宫里一个粗使的丫头,本人,倒是鲜少露面。
就连有一些王族的家宴,司马昭也很少让她来参加。
可今日?为何又如此大费周章?
这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冷景焱一人不知道而已。
司马昭瞧着款款而来的司马妙大笑,又对着冷景焱开了口“冷庄主,妙儿的舞如何?”
冷景焱自然也隐约猜到了司马昭的心思,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他还是温文有礼的答“公主的舞,果然妙哉!”
“哈哈哈哈,那孤就将妙儿许配给你,如何?”
冷景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怔,果然,他猜对了,司马家惯用的伎俩便是在人前安一个罪名,然后正大光明的除之。
换做以前,他定然会来一个计中计,答应了他这们亲事,让司马昭覆水难收。
可眼下,他有了云染,今生,只要她一人便足矣。
至于司马昭为何那这个借口来除他,多半也是那耶鲁达上次见到了他是如何护着云染,也猜出两人的关系非浅。这么多年敌人,看来,他耶鲁达还是挺了解自己的…
冷景焱嘴角含笑“冷某怕是要辜负陛下的厚爱了,冷某早已有心上人,而且,今生非她不娶。”
司马昭见冷景焱果然如此,表面上虽然被他拨了面子而有些微怒,然心里却是欢喜的很。
一旁的司马妙早就知晓自己不过是一个筹码,虽然她在王家默默无闻,但是起码的审时度势她还是知晓的,父王不喜欢她,怎么会将她许配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但她还是安安静静地配合着他们演好这场戏,当一好个戏子。
她原以为这庄主虽然不至于年过花甲,但想必也到中年,可当她眸子对上那紫袍束冠的青年时,眼中全是流光溢彩。
她多希望,他会答应父王娶了自己。
司马妙轻咬着嘴唇,表情很无辜,司马昭望了她一眼,又对着冷景焱淡淡地说道“有心上人又何妨?我们司马家的女儿,竟然比不过一个普通女子?”
冷景焱笑了,眉眼里尽是柔情“在我眼里,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的染儿,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司马昭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声音更加冷了“然我已经将你要同我妙儿成婚的消息放了出去,如今你不答应,又至我司马家的颜面何存?!”
冷景焱表情依旧淡漠“我何曾答应过。”
“你!”司马昭本想立马命令已经备好的将士将冷景焱拿下,可耶鲁达却笑着开口了“男子三妻四妾又何妨,冷兄不必如此决绝,我先让妙儿下去陪你几杯酒,待到这场宴会结束,你再告诉我答案,如何?”
司马昭和冷景焱两人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司马昭本想拒绝,可一旁的茹贵妃却在他的耳边柔柔地开了口“陛下,就让妙儿下去嘛,如若两人又因此产生情愫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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