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袅袅,从笛身中倾泄而出,仿佛间所有的事物都慢了下来。
云染听了这笛音,神情有些呆愣,转头望向冷景焱,见他身着白色里衣,外批淡紫色滚边薄纱,高束的发髻上插着一跟温润的玉簪。
此时,衣袍泄地,修长的手握着笛子,正带着一丝浅笑地吹着笛……
云染也不知是被这刺目的日头灼伤了眼,还是怎的,只觉得眼睛似乎移不开,直勾勾地盯着冷景焱。
冷景焱见云染如此反应,微微一笑,放下笛子,又走过去,牵了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
云染只觉得此时跟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拉扯坐在他腿上也不反抗,倒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不耻起来……
长此以往,她保证自己会被这位庄主大人撩的不要不要的。
“我竟这样好看,值得你看呆了?”冷景焱邪邪一笑。
“我……”云染只觉得他行事无常,上一秒还是翩翩如玉的佳公主,当下又变成了调戏良家子的少年郎。
她脸红耳赤,想着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下去,自己定然是吃亏的,便话风一转,问道“我昏迷时,听到的笛音是你吹的?”
“嗯…”
云染想着那是自己昏迷时那神秘的老翁说的话,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她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来至他的身边,莫非是明明中注定好了?
莫非,两人已经有几世的爱情纠葛了?
越想越觉得脑洞大开,简直觉得自己可以去写玛丽苏的小说了。
“这个笛子,甚是别致。”云染抢过他手里的笛子,握在手上只觉得温润滑腻,凉凉的感觉浸透手心,她看了又看,只见笛身下端刻着一个小巧娟秀的字。
绛。
“绛…”她将这个字轻轻念了出来。
冷景焱神情有些莫名,半晌,才开口“一位故友留下的东西…”
“哦…”云染倒是对这笛子的主人感兴趣,又将东西放至他手里“既然这样,那你收好。”
“哟,景炎,这光天化日里,你们两个这样,怕是不好吧……”一个声音传了来,倒是惊到了两人,云染抬眼看去见是阿斐和阿十,脸上便似被火烧了般热辣。
她在冷景焱怀里扭了扭想挣扎着起身,可是冷景焱那家伙就是抱着她不放,还一脸淡定,真是让她头疼,无奈,她只好低着头,不敢示人。
“景炎,你说说你这大白天的,你就这么按耐不住了。”阿斐不怀好意地笑着。
“……”
“……”冷景焱两人皆是无语,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阿十的伤可好多了?”冷景焱不想回答阿斐的话,转头问一旁的阿十。
“嗯,好的差不多了。”他受的伤比他两人严重的多,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养,倒也好的快。
“我说景焱啊,你何时也要寻个时间,把云姑娘娶回家,让庄子里的人也好好热闹一两天…”
“……”
“……”
—
—
这一日,艳阳高照,蝉鸣嘶嘶,人也是疲怠至极,琴书欢喜地从外头跑了进来,云染坐在案上本是精神萎靡,但见了一脸欢喜又精神的她,瞬间觉得脑袋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个小妮子,性格直爽,总是会给人带来快乐。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拿起手里的绣花团扇了扇“又有什么好事啊?”
琴书眼珠一转,吐了吐舌头“倒没有什么好事,只是姑娘有一封从名州来的信。”
云染一阵欢喜,久居在外,到底也是有几分想家的。
从琴书手里拿过信,见信封上写着几个隽秀的字“云染亲启”
她倒有些意外,原以为是家中来的家书,可看这字迹,却像是于叶的字。只不过,她似乎觉得,这于叶同学将她的名字是越写越漂亮了。
缓缓地撕开信,拿出里面的宣纸,只见偌大一张纸上只写了一段话,和这留白的空隙形成强烈的巨差。
可能有回现代的方法,就在你处的江淮一带……
云染心中一紧,暗骂这人讲话只讲一半,撩拨着人的心,如今这给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江淮一带,可江淮这么大,又是哪里?他也没说清楚…
莫非是他已经找到了,或者更直白的说他现在已经穿越回去了?这封信是最后留给他的一封?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可,若真的有回去的方法,她如今还会似当初那般义无反顾,毫无牵挂的回去吗?
或许……
她的闹钟闪过冷景焱的脸,想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他身上的温度,在她耳边叫染儿,蠢女人…
或许,她也有不舍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