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还以为第二日若是被锦书琴书两人发现她同冷景焱大被同眠,那就有口说不清了。
抱着这样的一个心思,她倒一直没有睡的多安稳,就连做梦,还梦见阿斐那家伙嘲笑他和冷景焱。
吓得她一个哆嗦,立马便清醒了过来。
睁眼,先是转头朝身侧望去,见右侧空空如也,冷景焱早已不知所踪。
要不是昨夜的感知那么明显,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她想支撑着起来,可左手刚刚一动,肩头的伤口便微微疼了起来。
唉,昨天捶冷景焱那个无赖时,倒未见疼痛。
窗子外透着晨光,夏蝉在轻轻鸣叫着,她眯了眯眼,原来眼下早已入夏了呀,不过,这个明月山庄倒真是好地方,微风不燥,盛夏,过的倒也觉得像春日一般,让她分不清季节。
笑了一笑,直觉躺了这几日身子疲惫不堪,又想唤来锦书琴书二人服侍她起床,怎奈门被轻轻推开。
屋外的锦书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见云染醒来,又将盆搁下,走至床边,将云染扶了起来。
“姑娘何时醒的?”锦书眼里流光溢彩,恍的云染一个恍惚,仔细看去,这姑娘倒是长得挺标致的。
看来,她们还不知道昨晚的情况,以为冷景焱只是守了她一夜而已。
“刚刚不久…”
“那怎么不唤来我们伺候姑娘,姑娘可知,庄主大人守了姑娘一夜了呢,这会子怕是回房补觉去了,锦书还从未见过公子他如此在乎一个姑娘呢…”锦书见了自家庄主对云姑娘的情深,也看出了她也对庄主有意,此时就想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毕竟,两人是如此的般配。
云染想着昨夜他拥她入怀,想着他的温度,和他对他说的话。
我要你以身相许。
不过不是现在,等到你真正嫁给我的那一天。
她的脸莫名其妙地烧红起来…
锦书只当她是害羞,倒也没往下再说什么,只捂嘴轻笑。
末了又帮她梳洗好,伤口周围又擦拭了一遍,洒好药粉,那伤口伤的到未见有多深,昏迷这一天里也都在换药,此时伤口处明显已经有些结痂,相信过不了几日便也恢复如初了。
只是,这将来定是会留疤的。
锦书看着那伤口,也颇为可惜地说“姑娘这伤口虽然不深,可以后,怕是会落下疤痕的…”
云染倒不以为然,谁会看到那里面去,这年代又不兴吊带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无碍,这么隐蔽的地方,谁还会瞧了去不成…”
话一落音,又想着那一日冷景焱替她伤口止血,衣带半解,她又气又羞,心里又暗骂冷景焱这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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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名州,三王府内,秦玉正焦急地等在屋外,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
只见他负手踱步,虽然脸上从容淡定,可那双背在后头的手,却微微地抖动着。
听着那屋内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痛苦地叫喊声,他的心更是揪在了一团。
何曾见过这样的她?那么高洁无尘的一个人眼下正放肆叫喊着,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房内,云沐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接生婆正鼓励她用力,清心也在一旁体云沐边擦汗水边加油打气“小姐,小姐使劲,再使劲。”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云沐只觉得人已经虚脱,连讲个话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
“王妃,快快,孩子的头露出来了!”那接生婆叫着小孩的头已经露出半截,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惊喜。
这女人生产,只要孩子的头露出来,那么后头便好生很多。
云沐听了这话,倒也想鼓足勇气一般,“啊”的一声,一使力气,便听得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
稳婆大喜,忙地剪断脐带,抱着小孩翻看“恭喜王妃,是个小世子。”
听了这话,云沐差点落下泪来,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袭白衣的秦玉面容焦急地冲了进来,见云沐清醒着,心里便悄悄舒了一口气。
“公子王爷,王妃添了一个小世子。”喜婆忙的将孩子洗干净包裹在襁褓里抱上前给秦玉看。
秦玉见那孩子全身粉红,皱巴巴的小小团,也看不出像谁,只是那小小的嘴巴,似乎有些像他娘。
秦玉忙地抱过孩子,又吩咐下人给了稳婆一些赏银,这才抱着睡着了的小娃娃走至云沐身侧坐下。
屋里的丫头也识趣,忙地掩上门轻轻退了出去。
“阿沐,你辛苦了…”秦玉声音柔柔,看着眼前因生产而苍白憔悴的脸,心底酸涩。
这些日子,云沐虽然没有如同起初那样对他视而不见,两人的话题倒也是多了些,不过也是一些友人之间的寒暄罢了。
明明两人是夫妻,却感觉那么遥远。
云沐望着秦玉那饱含深情的眸子,心神一暖,他是个好男人,细心体贴,知道她爱喝花茶,便差人到处采摘新鲜的花朵晒干给她泡茶,怕她无聊便一有空就来院里同她下棋,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她知道,秦玉,是想对她好的。
两人都已经成夫妻了,虽然眼下的关系倒不至于像陌路人一般,可到底却如同相识已久的老友。
可他们,确是夫妻啊,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云沐心中有些酸楚,看着秦玉,眼眶有些发红“秦玉,从此往后,我们都抛去以前的旧念吧…”
是该做个了解了,为自己,为秦玉,云沐说完这些话,只觉得积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松开,呼吸也顺畅许多。
至此,世上便再无云沐,有的是,三王妃,秦玉明媒正娶的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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