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芙蓉客栈已经被烧了,里面的人…”
“也无一幸免…”夜幕将临,狭窄的小道里一行人骑着马,缓缓地行走着。
一个瘦小的男人低声向一旁的男人恭敬地说道,声音沉沉,在这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显得有些颓废。
“真是心狠手辣…”那被叫做公子的男人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声音如同深谷里的清泉,清澈空灵。
那个人——做事一向如此。
“未名,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这些人的死,终究是因为他。
随着男子的身音响起,那叫做未名的少年跳下马,向着前方走去,不过半晌,便抱着一名昏迷的女子走了回来。
“公子,这个女人似乎还活着,只是身体几处受了伤。”未名瞧了一眼被自己横抱在怀那脏不拉叽的女人,皱了皱眉,第一次和女人接触,竟然是这么个人,要不是主子没发话,他真想甩手出去…
男子瞧了一眼未名怀里那闭着眼的女人,蓬头垢面,只是那眉间仿如三月的烟雨,不知怎的他突然有种想抚平她紧蹙的眉,想让她睁开眸子,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眼……
该死!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带回山庄…”男子声音响彻山谷,回荡在这狭长的山道上。
周围的人听闻这话皆是面面相觑,要知道不是明月山庄的人是不能进入的,眼下主子竟然要带一个陌生女子进去?
这——算什么?
“公子,这恐怕…”不妥二字还未说出那男子便斜睨了几人一眼,眸里大有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的意思。
几人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再不做声。
心里腹语:爱咋地咋地…
未名皱了皱眉,这女人一直昏迷不醒,莫非要自己一直抱着回去?他可不要,可是,公子没有发话,他也不敢造次。
可心里还是在纠结,毕竟他可是有洁癖的啊!抱着这么个脏兮兮的女人,真是……
“公子,那她…”未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男子会意,又看了看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黑子,去雇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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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那个陌生的男子的面容愈来愈清晰,修长的右手握着一根白玉笛,远山黛眉,凤眼里波光流转,揽着她,一声声地叫着染儿,染儿……
尼玛,第一反应就是做了春梦——!
莫非是空虚久了?还有,那个男子居然长的比女人还好看?
若不是梦醒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滚床单…?
真是寂寞空虚久了。
想到这不禁脸上蹭蹭蹭地烧出一片火热…
忽然,想到挽云,想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刚刚燃起的火热不由得被这刺骨的寒凉浇得冰凉。
冷,冷的刺骨。
“她怎么样了?”男子看着床榻上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云染,见她眉间紧蹙,内衣也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异样,他何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生出如此感情。
这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公子,这三日姑娘忽冷忽热,大夫方才又来看过了,说是无大碍,约莫今晚会醒来…”丫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她们从来未见过公子带过任何不是明月山庄无关的人进来过,况且如今还是一名女子,不由得都有些狐疑,可毕竟这份疑惑只存在心里。
这姑娘昏迷了三日,公子每天都会来这走一趟,大家也都想到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姑娘定是身份不凡……
男子皱了皱眉,又静坐了许久,这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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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焱,那个女人…是谁?”屋内,两个男子席地而坐,宽大的袍袖流泄一地,温暖的日光洒在两人的面容上,在斑驳的树叶抖动下,忽明忽暗。
红衣男子妖娆如火焰,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天下第一山庄——明月山庄庄主冷景焱。
风在室外沙沙吹着,屋内随着这句话的落音静的出奇。
半晌,那红衣男子端起茶盏,修长的手指揭开茶盖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再将茶盖轻轻盖上“那眉眼,跟她长的很像…”
冷景焱将茶细细饮入口,茶香的甘甜入喉,可是入腹却是一阵阵苦涩…
是因为像她所以才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入山庄?
似乎是似乎又不是…
冷景焱不说话那红衣男子也觉的无趣“景焱,你这个人真是没趣…”
“对了,那家伙也真是蠢,我随便设了一个局,他便相信了,呵,真是蠢。”红衣男子语气慵懒邪魅,喝完茶又起身斜斜地躺在榻上,半眯着眼。
“只是,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不过,我不会放过他!”冷景焱声音清澈空灵,但这句话里却带了一丝狠厉,眼神中也泛出一丝杀意。
犯我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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