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小夭突然睁眼,头顶看到了奇异巨大的石头。猛地起身,她完全清醒了,原来他们脱险了,这里是山洞。
洞外烧了一堆火,老乞丐坐着守夜,害怕野兽突然袭击。这里的夜晚,不用提防官兵,因为这一带的野兽,凶名人尽皆知,他们也不会半夜进山!
赵姬还守在儿子身边,给他缝补撕裂的衣裳,以及小夭扒下的军衣皮革,正好制成毯子来盖。
“小夭,你醒了,天还没亮,多睡会儿……”赵姬喜出望外。
“赵姨,做了大半夜的女红,眼睛会坏的……你去睡,我给政儿哥哥治伤。”小夭伸了一个懒腰,空灵的眼神恢复了如水般清澈。
小夭取出自制的粗陋小药箱,里面的东西倒也有模有样,那几年的药馆墙角没白蹲。
烧好刀具,她走到琹胤政的膝盖处,目不转睛盯着伤口,寻思着如何下手。
“嘶——”琹胤政眉宇拧在一起,痛得醒了过来。
“政儿哥哥,对不起,弄疼你了……”小夭不小心下手重了,因为箭头的利器陷进肉里,不容易剔出来。
“没事,小夭别紧张,我忍得住。”琹胤政微微一笑,双拳紧握,尽量减少她的心里压力。
专心致力于治伤,小夭用匕首把伤口划大,鲜血冒出。她能感觉到,那只伤腿在发抖,但已经在尽力抑制疼痛而引起的颤动了。
终于,利器被取了出来。小夭手脚麻利,清理伤口,轻轻上药,用干净的纱布绑好。治疗过程,她顾不得跪着的双腿麻了,现在坐下来揉揉膝盖,重重松了一口气。
“好了,政儿哥哥,你睡吧……”小夭给他擦去额头的细汗,笑道。
琹胤政松开双拳,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火光下,轮廓分明的俊脸,安静沉睡着,好看极了。
“老头,你也去睡会吧,我守夜。”小夭走到洞口,拍拍老乞丐的肩膀。
“丫头,咱爷俩聊聊天吧。”老乞丐目光伤感起来。
“成。”小夭乖乖坐在火堆旁边。
“兵荒马乱,我一个糟老头子死了没啥,你们几个还年轻……”
“死老头,想让我扔下你,没门!”
“丫头,我认真的。我活了六十多岁了,多少人羡慕不来,知足了。”
“不要,我要你长命百岁!”
“捡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几次差点病死,都被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们骂你小妖女,可你从小到大,你除了跟我偷鸡摸狗,也是为了生存,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当年的洪涝,我从没在意,不过是巧合罢了……”
“老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叫我,反正我有你就够了。现在,又多了政儿哥哥和赵姨,你们一个都不许离开我!”
“你个倔丫头……”老乞丐自知说不过尖牙利嘴的小夭,摸摸她的头,倍感欣慰。
啊呜——
雪狼凶恶的叫声,击破死寂的长空。山峦之上,狼嚎此起彼伏,由远及近,让人竖起汗毛!
小夭和老乞丐面面相觑,警惕起来,难道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