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对渺茫的前途开始担忧。
“修女以前走过那条路吗?”就连一向稳重,对千寻嘉的安排很是信任的陆郎也开始不淡定了。
千寻嘉的嘴角轻微动了一下,似乎对别人对她决定的怀疑感到哭笑不得,但什么都不说又会一直让人不安,只好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我朋友走过。”
朋友……走过?短短几个字,瞬间让原本只是不安的人陷入彻底的黑暗——自己走过都不能说值得相信,更何况是朋友?
扑哧一声,钟不识相地笑出来——标准的幸灾乐祸。
笑过之后本来还想借机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张嘴就看到了雪娘愤怒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差点将他砍成重伤,只好讷讷住口。
“血猎大人不相信我们能顺利出去吗?”千寻嘉牵着雪娘的马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只是担心我的猎物还有没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而已。”有了千寻嘉的阻挡,钟终于敢继续落井下石了,把再次失去攻击力的长剑耍了一下,重新插回到后背背着,故作遗憾,“我可不想未来的岁月追踪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家伙。”
赤裸裸地嘲讽。
“那就跟着一起去,亲眼确认啊。”千寻嘉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语气淡然地提出一个建议。
“什么?”钟笑,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女子不服气时候说出来的气话,可是笑话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定格了——千寻嘉把雪娘坐骑的缰绳直接放到了他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你干什么?”他又惊又怒,见千寻嘉没事人一样将一个烂摊子丢给他,自己转身就去了陆郎的马前面,飞身上马坐在了陆郎前面。
他、陆郎、雪娘三个人都愣了。雪娘更是被吓得急忙往自己这边拉缰绳,身子往后仰躲着钟,差点从马上掉下去。他和陆郎也有不小的吃惊。
“时间紧迫路又不好走,没有极好的骑术驾驭不好这两匹马,他们两个都不行,所以只好麻烦你了。”千寻嘉使唤人使唤的天经地义。
钟无语了一会,艰难地开口,“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有同伴吗?”
他看向树下“装睡”的男子,两人刚才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按说应该帮忙的。
千寻嘉摇头:“他是病人,你没看出来吗?”
钟鼻子里哼出一声,指着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坅,“不是还有一个拿剑的吗?”
“……”
“哦,他得守护着他家主人是吧。”千寻嘉不说话,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
“男女授受不亲。”他拒绝。
马上,千寻嘉温柔地抚摸着坐骑的脖子,语气极为真诚,“我相信你作为一个男人的人品。”
钟眯了一下眼睛,锐利的目光在千寻嘉身上扫来扫去,“你在打什么主意做这种安排?两男两女,长点脑子都知道该男人与男人一匹马,女人与女人一匹马。”
“嗯、嗯!”一旁听的雪娘也极为认同钟的话,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