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修女的玉簪?”作为忠诚的离恨宫的信奉者,雪娘一眼就认出簪子所代表的身份,惊愕,“你是度修女?”
“你可以不信。”千寻嘉的语气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雪娘明白过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急忙放下陆郎,踉跄着扑过来:“用我的血!用我的血!”
拿起还沾着千寻嘉鲜血的匕首撸起袖子往手臂上就是一划,鲜血很快流下来,她小心把手臂移动到碗上方,不浪费一滴血,动作极为娴熟,再看手臂上深浅不一的陈旧疤痕,看来这种事情她以前常做啊。千寻嘉把位置让给她,快速地为自己止住了血,扯了一块黑布简单包扎伤口。
碗很快就满了,雪娘又找了两个碗将一碗血小心地分成三份,只端了一份去给陆郎。
“他病发的时候情绪和身体都不稳定,撞在一起的话如果弄洒就什么都没有了。”雪娘解释。做惯了这些,她累积了丰厚的经验。
千寻嘉嗯了一声,过来帮忙从背后扶起陆郎,雪娘端着碗小心翼翼地把还温热的鲜血一口口喂进他的嘴里。他们的动作很慢,整个过程静默无声。
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三个碗终于都空了。千寻嘉放开陆郎,雪娘接过,揽他入怀,柔声安慰着:“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千寻嘉下地,也没有看楚湘王一眼,从他身边经过,直接就走出去了。楚湘王看了那对苦命鸳鸯一眼,也出去了。
千寻嘉站在门口,正手嘴并用地重新包扎伤口,楚湘王冷眼旁观着,没有上前帮忙。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千寻嘉做了易容变装,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门道,肩膀比真人宽,个子也高了不少,所以远远地乍一看,还真没想到那个人和面前这个天蓝衣衫,平凡的不能再平衡的农家女儿是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套蓝色的着装和昨天出手杀人时候的凛冽冰冷的圣女装又是另外一种感觉。短短两天时间三种模样,每一种都浑然天成没有一点违和,这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未免太过变化多端了。
“他是吸血鬼吗?”他看着千寻嘉熟练的动作,问。
“算是吧。”千寻嘉已经包扎好了,正轻轻按压绷带下的伤口,看会不会影响到正常的活动。
楚湘王对她的漫不经心不满意,语气微微的严厉:“是就是,不是就是。‘算’是什么?”
那样的语气让千寻嘉蹙起了眉头。
她素来讨厌麻烦,更不喜欢解释自己的行为,可两人如今是搭档,她也清楚自己并不是说话多明了让人一下子清楚的人,只得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性子回头看楚湘王的脸,费口舌解释:“您要问的重点有两个,第一,他是饮血的怪物吗?第二,村子里命案是不是他做的。”
“我只能回答您第一点:他的确是靠血液才能活下去的。至于第二点,我要等调查过之后才能回答。王爷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已经尽量做到耐心,不过语气可就不那么亲切友善。
“你的意思是他是吸血鬼和袭击人类是不同的案子?”比起她的不敬,楚湘王一下子就关注到了真正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