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白露看准他气海穴位,指尖发力猛击过去,秦歌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正待白露得意之时。
秦歌算准她耳后脑骨和下颌骨连接位置,眼疾手快用力一推,将她下巴弄脱臼。
笑眯眯看她流着口水笑不出声。
白露立刻接好骨。
二人从口舌之争,到拆骨点穴,再到拳脚功夫,最后问候彼此祖宗。
来来回回不相上下近百个回合。
终是累的说不出话,挪不动身子。
风雨声大作,掩盖所有话语,外面的人只看见烛光一灭,似乎,进入了最激烈的部分。
咋看之下,还以为二人浓情蜜意,夜谈不休。
二人闹到床上,喘着气打坐休息,彼此盯着对方,不敢懈怠。
“狼子野心。”
“牝鸡司晨。”
“有本事你就一夜不睡。”
“谁怕谁?”
两人瞪着对方,都不肯闭眼休息。
天上泛着鱼肚白。
二人实在撑不住,为了日后的长远发展,开始想即将面对的问题。
两人除了在杀人方面有默契以外,思考事情,也很有默契。
看上去二人在上串下跳,其实顺便查看了周围地形和装饰图文。
“你说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又是什么人?”
两人撤了天真无邪的面具,不再装单纯无辜可爱,句句话直指重点。
况且,二人都是极为精明明锐之人,洞悉对方不在话下。
这情景,已是穿越。
只是摸不准什么朝代,什么地方。
这衣服首饰,烛台高案,推断时代约莫在唐宋之间,可是瓷瓶工艺文字雕花,又好像是明清模样。
“看来是个,我们不知道的朝代。”
穿越之后的身体,和自己原来长得一摸一样,不知是何名居何位,和周围人的关系又如何。
但从披金戴玉,纹饰辉煌,陈设甚至有些铺张的情况来推断:
绝对都是身份不俗盘根错节牵涉众多的大人物,一旦穿帮,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二人思及此处,各自奸诈一笑。
“如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其你死我活,不如合作共赢。”
和好也是要讲条件的。
“脱光了,我就信你!”
都怕身藏利器,谁也不想再死一次。
“怎么说也做了三年夫妻,不如一笑泯恩仇。”
谁又不是防着谁。
“看本姑娘不扒了你!”
栽在你手里一次,不容许有第二次。
流光溢彩锦绣辉煌的房间,充斥着波云诡谲的气息。
被子一罩,指尖飞舞,两人在被子里面瞬间扒光了对方的衣服。
一丝不挂的二人互相试探着对方,肌肤相触,惹出片片旖旎风光。
秦歌往白露颈下摸去。
“秦歌,你还敢碰我?你就不怕死?”
“做鬼也风流。”
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
秦歌掐着她的后颈,白露捏着他的命门。
那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恰似,一池吹皱的春水。
“那我今后,是不是要叫你,娘子啊?”
“是啊,夫君。你他妈还真能带入啊。”
“彼此彼此,为了苟活。是吧,娘子。”
“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哦?”
秦歌在黑暗中凝视着白露优美颀长的脖颈,结婚三年之后杀她,当初的计划,只是为摸透她的一切。
其实一年前早就摸透了她,迟迟不动手,不就是因为这张清冷冶艳的脸,温文柔弱的个性。
还有那笑起来带着几分天真的梨涡么?
杀她的时候,手还是一抖,偏了地方。
尽管现在知道一切是装的。
一日夫妻百恩。
也比不过利益权谋。
越是现实的问题,秦歌越是分得清楚。
再杀她一次,恐怕也下得去手。
何况对敌人,怎么能仁慈?
尤其是,突然从兔子变成满嘴獠牙的狼。
他眯了眯眼。
当初为什么没有发觉任何破绽?
大概最大的破绽就是,太顺。
各自都是如此过分自信,还以为隐藏得很好。
回想起来,还真是傻。
白露在黑暗中抿了抿唇,她三年之后杀他,不也是因为他无数次的遮风挡雨,和欢笑共度的时光吗?
他们结婚时,他说怕苦了你,生孩子痛苦,晚几年生也好。
想多过过二人世界。
那时候说的真是情真意切。
还时不时,勾起自己隐退的想法。
但是她怕自己动情。
情之为物,最是难以控制,在还能控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也好过以后自己情根深种,痛苦不已。
都是为了自己。
白露笑了笑。
自私的人,永远活得最快活。
所以她下手的时候,还是没有偏离,一下击中他的心脏。
她转过身,黑暗中在床头与秦歌对视。
仿若有烈火在对视中狂舞,扶摇直上九万里生生相息颠扑不灭。
狂风呼啸,吹动四面八方的风铃,倒映在窗前的树影晃晃如鬼魅衍生,幽暗难明。
雷声一阵大过一阵,照亮世间所有的尘埃,激荡江流惊涛骇浪,震慑百里生灵。
“既然我们都是自私自利,要席卷天下权利财富的人,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很显然,我除了认同,只能认同。”
二人击掌为誓。
折腾一宿,方才放下心中成见,握手为盟。
惊雷已过,潇潇细雨。
二人沉沉睡去,只等这平静过后,更大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