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悻悻回头,接着苦哈哈地笑,一人挺身而出,上前说好话,“好好好,七皇子您先下来,明天就……”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什么沁凉醇香的液体兜头而下,瞬间将内外衣湿了个透——七皇子做英雄赴死状,勇敢潇洒高举着满满一罐酒,在那人头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前院聒噪喧闹,与之大相径庭的是静谧祥和的后院。
后院蝉鸣低低,轻风柔柔,花香细细。
隔着轻薄纱窗,隐约宁静室内烛火摇曳,暖意融融。
崭新布置的喜庆新房内,楚云枫手持红艳喜秤,身影颀长玉树般立在床边,他低头凝视嫁衣如火的女子乖巧娴雅坐在床沿上,目光澹月般柔和。
半空中缠绕着两人带着略带抑制的清浅呼吸,几分旖旎意味无声弥漫。
烁烁火光中,楚云枫缓缓伸出了手,随即喜帕被轻轻挑起一角,露出女子一抹流畅圆润精致下颌。楚云枫望着手一顿,一时失神怔住,喜帕就这样被微微挑起凝在了空中。
而此刻,就在这间屋子的屋顶上,一人姿态闲逸从容,以臂枕头,慵懒而卧,身上银白云锦波光粼粼。他手握一把翠绿玉箫细细摩挲,微微抬头向上仰望。柔白月光洒在他脸上,愈发映得眸光清亮无瑕。
而在他身旁,一女子跪着,低着头,小心翼翼伸手向下,在揭瓦。
她背对月光,陷在一片黑暗中,手指扣在瓦片缝里,细微的窸窣声不停。半响后她抬头,狡黠灵动双眸熠熠扑闪,在黑夜中跃出钻石般的光芒,如绝世舞者脚步翩跹。
“怎么这么难。”慕挽晴皱着眉,有些泄气地看向裴逸,投过求助的目光。
她记得电视上演的都很简单轻松啊,手一捏一揭就开了,怎么到了她这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得要领。
裴逸看向她,淡淡一笑,随意地问:“这么没用?”
慕挽晴哭丧着脸,低声道:“我是个女人!”
“女人?”裴逸嫌弃瞥她一眼,“你哪里是个女人?”
“我怎么不是!”慕挽晴磨牙,心想我不是难道你是。心中顿时愤懑,手下不自觉加大力度,随即听见细微吧嗒声响,居然这样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慕挽晴朝裴逸得意一挑眉,小心移开手下瓦片。屋顶开了半个巴掌大的小洞,慕挽晴立即急不可耐地笑吟吟探头去看。
哈!已经扑到了!
唔!衣服怎么还穿的那么板正?领口束着干什么!扣子快点解开!
咦!怎么没有什么剧烈动作和特殊声音?
慕挽晴很不爽,有些惋惜地收回目光,准备一会事态发展到精彩处再看,随即斜眼朝着裴逸看去,不满地哼了一声,难得还记得要讨回刚才的账,胸脯一挺,意有所指,“你有吗?”
随着激烈的一挺,她的胸前有了淡淡的突起。侧面看去,她的身体拢在黑暗中,周身却被月光镀上一层白亮凹凸弧线,那般起伏让人移不开眼睛。
裴逸的目光淡淡落在她胸前的突起上。
于是慕挽晴更为卖力地……挺胸。
于是裴逸心无旁骛,目不转睛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