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就耽误了许多时间,她又在宫里待了良久,仪式早就结束,她以为裴逸会径自离去。
慕挽晴怔怔看着,看他闲庭雅步,悠悠行了过来,拢下一片暗影,微俯身,深深注视,伸出手,向着她,做一个邀请的姿态。
慕挽晴目光下移,低头望着指骨修长的玉手执着地顿在在半空,呼吸滞了滞,迟迟没有回应。
两人保持着各自姿势一动不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两人周身缓缓流淌。
“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手依然停住不动,半晌裴逸对她一挑眉,问。
女子的眸中永远精光熠熠,锐利而有直接,此刻在他看来却有些云雾弥漫,倒不是因为他猜不到她心中所想,而是因为她不愿与他分享,困惑痛苦也要茕茕捱过。
不过没事,他等的起,等到她信任他,对他完全敞开心扉的那天,就怕她,不给自己机会。
裴逸淡淡看着,慕挽晴沉默半晌,突然抬步绕开他的手臂,转身走向马车,帘一掀,钻了进去。
裴逸静静将手拢回袖子里,眼底有些暗沉。
“要带我去哪?”慕挽晴四肢摊开疲惫地仰躺在金丝软垫上,眼睛都懒得睁开,心里却在想着那独居寂寥深宫,如仙子精灵般的清雅女子。
裴逸一掀帘上来,看着她大咧的睡觉样子,觉得好笑,声音无比轻快。
“太子府。”
慕挽晴一骨碌爬起来,睁大眼睛看他,狠狠摇头,“不去,你送我回府怎么样?”
“没有收获就心灰意冷了?”裴逸笑看她,“跟我走,我带你去看好戏。”
慕挽晴淡淡一笑,并无意外之色。
在皇宫走动不是儿戏,她料到他会派人一路相护,所以无所谓隐瞒一说,只不过她不会将所有事情悉数说出,有些事情,她想自己完成。
正这样想着,身边的桃花清甜香气变得浓郁,一张脸突然逼近,慕挽晴心里一惊,下意识勉力后缩,紧紧贴到了车壁,裴逸趁机欺身而上,双手按上车壁,胳膊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车壁之间,目光灼灼,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华丽精致的马车就是让裴世子用来轻薄少女的?”慕挽晴浅笑直视,表面上看来不羞不怒,心想不过是玛丽苏经典桥段,想和我玩奉陪到底。随即耳根隐隐浮现起一抹薄红,瞬间出卖了她。
“非也。”裴逸看着那雪里红梅似的明丽鲜艳,又向前凑近几分,在她耳边轻轻低喃,“是用来,轻薄你的。”
“我的荣幸。”慕挽晴皮笑肉不笑,飞快抓起枕头,横在两人之间不算大的空隙里,抵住他意图再次靠近的胸膛。
“知道就好。”裴逸瞥她一眼,撤下手,慕挽晴长吁一气,裴逸又开口问:“不信任我吗”
“哪能。”慕挽晴继续假笑。
“那你还……”
“世子先生,我每个月总有三十几天不想恋爱。”慕挽晴对他摇摇手指,果断拒绝。
“慕挽晴,我和你个打赌如何?”
打赌?慕挽晴拼命摇头。
和猪打赌,都不能和这人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