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有人披风未解和衣而卧,目光悲凉沧桑地回忆过往;有人不顾胸口的伤,在书房写了一夜的静字,最后写折了笔;有人听完属下的回报,笑得轻快而又欣慰,倚栏一曲到天亮;也有人没心没肺,一觉酣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慕挽晴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却突然飘来熟悉的清香。她皱皱眉,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滚到床沿,突然有所感应地睁眼。
“早啊。”面前逼近的脸含一抹颠倒众人的笑意,盈盈望着她,慕挽晴呆滞一秒,眨眨眼睛,觉得两人是不是靠的太近了,睫毛都刷到一起了,随后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尖叫,裴逸像是早就料到,好整以暇地伸手捂住她的嘴,悠悠道:“别急,我对你没兴趣。”
慕挽晴闻言立即在心中破口大骂:谁急了!谁对你有兴趣!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嘴贴胶布双手捆绑洗干净穿着比基尼送到床上姐姐我打死都会拒收的!
慕挽晴又羞又恼地瞪他,裴逸笑看她,觉得她表情甚是可爱,眉一挑,开口道:“我是来,”
慕挽晴心中一紧,直觉这人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东西。
“收保护费。”
慕挽晴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去。
收保护费!这收的是哪门子保护费!她一脸愤恨地盯着裴逸,那人却再次逼近,一张脸再次放大数倍出现在她面前,鼻尖紧挨着鼻尖。
“怎么,付不起?”
“世子先生。”慕挽晴一脸正色,坐起来,伸手将他推离自己三尺,用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贼贼的眼睛,跟他谈判,“要钱没有,要色不卖,大门一扇,慢走不送。”
话落,从被子里微微伸出半根指头,指向门口。
“要赶我走。”裴逸眼神向她斜斜一挑。
慕挽晴郑重地点头,废话,难不成留他这头披着羊皮的狼来啃掉她这头可爱的小绵羊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是你不付给我钱,让我很难做啊。”裴逸的语气有些为难,目光怨念地看着她,“昨晚我的护卫回去说是路上扭了脚。”
慕挽晴嘴角一抽。
给钱?扭脚?又不是她请来的保镖,扭成歪脖都跟她没有关系!太会扣屎盆子了!要不明天做块牌子挂他脖子上,屎盆子大王,假一罚十!
慕挽晴咬牙:“再不走我放狗了!”
裴逸淡淡道:“放你吗?”
慕挽晴突然浑身无力地晃了晃。
“不如这样。”裴逸很好心地上前扶住差点滚下床的锦被粽子,“我做个赔本买卖,喜欢骑马吗?”
“骑马!”慕挽晴双眼一亮,锦被粽子唰地直挺挺回归原位。
马这种生物,也就小时候见过,但那时小不能骑,后来她在天山上六年连根毛都没见着,好不容易下山悠哉游哉地骑了几天,又被人塞到马车里丧失了机会。
说实话她是很喜欢骑马的,难不成他要请自己去骑马?
慕挽晴笑得合不拢嘴,裴逸坐在她身旁,一只手隔着丝滑的锦被紧紧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摸摸她的头,“那这样,你今天听话呆在府里,之前的账我们一笔勾销,一会我派马车来接你到我府里去,我免费送你一只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