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过后,男子一跃而起,挥剑如雷,剑光挟带森然寒气劈头而来,慕挽晴身子向后一仰躲开,劲风自头顶呼啸而过,将身后窗户劈得粉碎,碎木块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婉棋!”
慕挽晴一声轻呼,一个素衣女子立即从暗处闪现,衣袖一挥射出数颗白玉棋子,嗖嗖弹射到那人胸口四肢。
那人突然停住不动,下一秒张口喷射一大口鲜血,轰隆倒地。
“大哥!”众人见状脸色大变,气势汹汹拔剑,却被那人一抬手拦下。他忍着疼痛摇晃站起,脸色阴郁地看向婉棋,咬牙道:“想必这位就是裴世子的贴身护卫,婉棋。”
传闻裴世子身畔有两位贴身护卫,一位名为钰书,一位名为婉棋。前一位以笔墨纸砚为利器,后一位则以黑白玉棋伤人,两位皆是绝世高人,武功高强。
他以前也只是听说,如今这见这女子出手手法诡异,力道不凡,自然联想到了传闻中那人。
婉棋不说话,再一次射出一粒白玉棋子,正中那人脚踝,作为回答。
那人一声闷哼,擦擦嘴边鲜血,沉声道:“莫不是裴世子也想掺和此事。”
“非也,”婉棋淡淡道,“我只是奉我家世子之令保护慕小姐。”
“慕小姐,”他转头正视慕挽晴,“慕王府二小姐。”
“正是。”慕挽晴迎上他的目光,笑吟吟道:“阁下可想好了,今日你要是强搜,得罪慕王府倒无妨,若是惹得裴世子不快,”
她顿了一顿,拖长声调道:“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一直面无表情的婉棋难得抽抽嘴角,心中暗骂慕挽晴阴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搞了半天,她是要利用他家世子震慑那群人。
“是又怎么样,”那人不服气,只是话语里气势明显弱了几分,“慕小姐可能不知道,皇上曾亲自下旨聂王府,只要是敢阻拦搜寻我家世子的,违者当斩,”
“哦,聂王府。”慕挽晴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那今日便随了你的愿,斩把。”
她说的轻轻巧巧,完全不在意,那人却心中一凛。
话是那么说,旨意是那么下,但今日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京城恐怕就翻天了。但现在还没有确定他家世子到底在不在这件屋子里,也绝不能贸然离去。
“慕小姐就是这样仗势欺人的?”
“仗势欺人?”慕挽晴温温柔柔一笑,心中暗叹这人也不是草包,知道把矛头往她身上引,随即淡淡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里好端端喝茶,莫名其妙被人刀剑相向,不过是要保护自己,迫于无奈。而阁下呢,方才阁下说今日哪怕是皇上在这里也要搜,抬出皇上的旨意,一口一个皇上,仗势欺人的到底是谁想必不用多说。”
一番话说得那人哑口无言,却仍旧不肯死心轻易离去。
两人僵持不下,室内气氛一时凝结,慕挽晴捻着茶盏,细细品茶,万分悠闲,仿若事不关己。
正如她亲眼看到的,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裴逸在这京城是个特殊的存在,众人敬仰他却也没有人敢得罪他。这一战,她利用的正是裴逸的地位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