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前都是服侍贾宝玉的？”水涵的声音如冰刀一般划空而来。
红蓼红袂忙低声称是。
“贾宝玉从前待你们如何？”声音依旧冷而低沉。
短短一瞬间的沉默，红菱先开了口：“回王爷，二爷待奴婢们都极好！”
红蓼长长吸了口气似是呓语：“服侍二爷的那些日子是奴婢这辈子过的最好的日子！”
水涵挑眼看了红蓼：“比董姑娘如何？”
红蓼一惊，心知一时忘情说错了话，不由地抬头看了眼青青，忙又低下头低声道：“回王爷，奴婢说错话了，董姑娘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岂是旁人可比的！”
水涵微微一点头：“正是呢，孰好孰坏，一比就出来了！你两人不惜坏我王府规矩、不顾你们主子的体面，只为替旧主求情，这就看出来了！”
红蓼红袂二人一惊，忙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董青青面上有点尴尬：“她们跟了青青才不过几天，青青也不怪她们！王爷王妃就饶了她们吧！”
一直默然坐着的黛玉静静看着董青青道：“不忘旧主原是忠心，只是跟了新主子总是该听新主子的话的！难得董姑娘心胸大度不计较这些，换我是定然不敢再留这样的丫头的！”
董青青凤眼一暗看着地上跪着的红袂红蓼：“她们也可怜，青青也狠不下心来再撵了她们，让她们受苦！”
“本王倒有个主意，既可成全她们的忠心，又可成全青青的怜贫惜弱！”水涵含笑看向黛玉。
“还有这样的好主意？王爷快说来听听！”黛玉莞尔问道。
董青青看着二人情形心下很不是滋味，却仍是强笑道：“王爷必是愿意出手救那贾宝玉了！”
“贾宝玉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人救。”水涵笑着说，瞥向青青的眼光却是冷飕飕的。
董青青忙陪笑道：“王爷说的是，是贾宝玉的娘子生病了！”
“这两个丫头如此心系旧主，本王不如成全她们，把她们送给贾宝玉，再赏她们些银两，一则全了她们的忠心，二则也可服侍贾玉玉的娘子，青青也不必担忧她们衣着无落了！这可好？”
此言一出地上跪着的两人却是心境不同，红蓼是喜极欲泣，红袂却是暗暗叫苦。
董青青始料不及，脑子飞快的转着：“哟，这个主意极好，青青怎么就没想到呢！红蓼红袂你们可愿意？”
红蓼颤声道：“谢王爷王妃成全，谢董姑娘大恩！红蓼愿意！”
红袂伏地低声道：“谢王爷王妃成全，谢董姑娘大恩！红袂固然是很愿意的，只是董姑娘活命再造之恩胜过旧主之恩，红袂不敢有别的想头，情愿一辈子服侍董姑娘！”
“看样子你还是想跟着青青的，青青越发要舍不得你了！”水涵唇角一勾：“再问你一句，你是愿去跟着贾宝玉那边还是愿跟着青青？”
红袂不知水涵为何如此问，不觉抬头看青青，青青也不知水涵究竟是什么打算，也不知道该给什么眼神。
红袂不得已，心里权衡了一下，咬了牙说：“回王爷，奴婢愿一辈子服侍董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