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被平阳公主鞭打了三鞭,更不用说他们这些身边的下人了,本以为不能善了。没想到就挨二十棍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虽然二十棍不好受,总好过再回到浣衣局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皇城,养心殿。
朱子厚已经回到了养心殿,此时正躺在软榻上,已有太医奉诏前来为朱子厚诊治了。给皇家尤其是给正在软榻上鬼哭狼嚎的这位皇帝看病,更加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你轻点!要疼死爷啊!”干涸的血渍粘着着破碎的衣服,连这皮肉。要想清理干净就得先把衣服脱下来。现在衣服黏在了肉上,太医正在给朱子厚清理伤口难免会有一些疼痛。
听着大喊大叫的朱子厚,太医院院使陈院使心惊胆战。
需要脱衣服,常乐公主怕朱子厚着凉,差宫人在养心殿升起陪许多火炉。燥热的院使,都冒出了汗。
男女有别,常乐公主在殿门外听的心惊肉跳连忙道:“厚儿!你没事吧!你忍着点,乖乖的让太医诊治,别叫了,很快就好了!”
“二姐,太疼了!我不行了!好疼啊!你个死老头,轻点你要疼死爷啊!”
“妹妹?怎么了?怎么皇帝叫得惨?”平阳公主正好赶到了养心殿,听到了朱子厚的叫声。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一个江湖郎中打扮,一个是身穿六品朝服的官员,光头浓眉,留着两撇长须。
“姐姐,太医正在为厚儿诊治!厚儿疼痛难忍,故而大叫。”
“......”听完平阳公主眉头紧蹙,连这小小的疼痛都不能忍,如何担的起大乾的江山社稷,亿兆子民。
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开门殿内一阵热浪袭来。常乐公主在身后叫道:“姐姐,男女有别,厚儿光着呢!你别进去!”
“从小他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光屁股我都见过,这算什么?”平阳公主也是个彪悍的人,否则怎么会降得住朱子厚呢?
身后的江湖郎中听得惊汗连连,倒是光头官员双目放光,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在平阳公主的示意下,跟了进去。
见状的常乐公主一跺脚,也跟了进去。是啊,自己弟弟怕什么?
“别嚎了!”平阳公主呵斥了鬼哭狼嚎的朱子厚。
“疼死......”我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平阳打断了。痛的泪眼汪汪的朱子厚可怜兮兮的看着平阳,默默不语。
“华大夫,有劳你替皇上诊治了。”平阳无识朱子厚,向身后的江湖郎中道。
“不敢!尽力而为!”江湖郎中本名华四两,是华佗嫡传传人,这次平阳公主去替文景皇帝守丧,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华四两神乎其技的医术。就将华四两带了回来,准备让他照顾朱子厚的身体。
皇帝是个高危的职业,虽然享尽世间富贵,少有寿终正寝的。不是病死就是累死,或者是别的奇葩的原因。
保护身体,从小做起!......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文景皇帝就是病死的。
平阳也是用心良苦,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操碎了心。
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大夫这种高水平的职业。华四两傲然的走到陈太医的面前,轻蔑的撇了他一眼。气的陈太医敢怒而感言。
区区一点皮外伤,搞得患者跟截肢似得,还好意思当太医.....
只见华四两,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些白色的粉末,轻轻均匀的倒在朱子厚的三条伤口上,才一会儿,朱子厚就感到,伤口不疼了,变得麻麻的。渐渐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华四两从容的清理伤口,三下五除二,处理好伤口从小药箱里取出不明成分的紫色药粉敷好了药。
没感到丝毫疼痛的朱子厚,大感惊奇,随便华四两怎么摆弄嘴里还惊喜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真是奇怪,就是有点麻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皇上,麻麻的是因为,我在伤口上撒了祖传麻沸散,所以皇上没有感觉到疼痛,只不过用的药量少,一刻钟皇上就会重新感受的伤口上的疼痛了。不过不碍事,我已经为皇上敷上了密制金疮药,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华四两一脸挑衅的看着陈太医。
“麻沸散?不可能!华佗以后不是早已失传了吗?”陈太医大吃一惊,惊讶的质疑道。
“那都是民间误传,我就是华佗嫡传传人,这祖师爷的医书和药方,虽然传承至今已有许多丢失,但是麻沸散的药方却没有丢失!”
“华佗传人...”陈太医被这名头震慑到了,半晌没有说话。
平阳公主却说话了:“皇上,华大夫是我特意为皇上请来的医家圣手,以后就让华大夫贴身照顾皇上的身体。不管有没有病,华大夫都要呆在皇上的身边,以防万一!这样吧,皇上就封华大夫为太医院左院判,这样华大夫也可名正言顺的照顾皇上。”
“啊?好......”朱子厚也没华佗传人的名头振的不轻呆呆点头道。
华四两一听到自己当官了,喜笑颜开,跪地谢恩。而院使陈太医,一脸愤愤不平,太医院是论资排配的地方,这个不知道哪来的江湖竟然蒙骗皇上和公主,当了左院判,仅在自己之下。现在不好触公主眉头,待倒了太医院在揭穿你!
“而这位司马西大人从今天起就是皇上的起居注史官,随侍皇上左右,记录皇上的言行与政务得失!司马大人需秉笔直书,不演其瑕!只管照实记录皇上的一言一行,不用管其他,务必如实,如若皇上因此降罪司马大人,大人只管来寻平阳,平阳愿替大人顶罪!”
“啊!”一会儿工夫,身边就多了两个跟屁虫,触不及防。平阳公主也不管朱子厚的反应,说完之后就出了养心殿,留下众人。
只见尽职尽责的司马西大人已经拿出一本小册,用简易毛笔,沾了沾口水边写边念叨:“启德元年,帝受公主责罚,挨三鞭,太医医之,帝鬼哭狼嚎,哀嚎之声传遍皇城,史官闻之,心中戚戚......”
“喂!好你个死光头!你敢这么写朕,哪有你写的这么夸张,赶紧给朕撕掉,否则朕打扁你的屁股!”朱子厚一听就不干了,这种丑事,怎么能记录下来,还写在史书里,这要是传出去,爷以后还怎么混?
司马西没有理会朱子厚闻言又边写边念叨:“正直史官,秉笔直书,触怒皇帝,英勇史官,不畏强权,拒绝更改,受仗罚!”
“你个死光头!朕还没有打你!你怎么说受仗罚!你这是扭曲事实,胡编乱造!”
“启禀皇上!微臣写的都是事实!长公主有言在先,微臣因言获罪,公主会替微臣承担。所以微臣不用受罚,但是受罚之事,皇上金口玉言,确有其事,因此要如实记录在册,以供后人查阅!”司马西一脸傲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