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东厂太监敢这么嚣张!爷都没钱吃饭了,他还有孝敬钱可以收!朝中的那些老头不管吗?六部九卿不管吗?内阁不管吗?司礼监不管吗?”朱子厚异常气愤,气的小脸通红,声音都变了。
“哼!锦衣卫一帮废物!竟然怕一群太监!这还是天子亲军吗?”柳一舟等人听了这话,神情尴尬的站在那里,毕竟他们也是锦衣卫的一员。
“哟!哪来的小崽子。这胆子不小,口气也不小!看见我们东厂办事,还敢往上凑的,你还是头一个!呵呵呵,这六部九卿,内阁可管不了我们东厂。我们东厂可是直接向皇家负责的!你这小崽子,竟敢袒护钦犯,想来也是同党,来呀,将他们统统拿下!”由于离得不远,到后面几句,朱子厚气的也不顾小声说话了,大声的叫了出来,东厂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大胆!放肆!”汪直和全永异口同声的大声喝道。
只听刷刷刷几声,柳一舟等人,刀剑出鞘,护住了朱子厚。
“哟喂!还敢拒捕。啧啧啧,怪不得,胆气这么足,绣春刀,锦衣卫啊?就是锦衣卫又怎么样!东厂办事,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在这,也只有听喝的份!来呀,还不拿下!”
“你是东厂太监?”朱子厚推开了护在他面前的汪直全永,脸色铁青。
“哼!知道怕了?晚了!”
“你既然是太监,你不认识爷是谁?”爷这个称呼还是朱子厚这次出来新学的,跟一个土财主,那时这个土财主正在闲逛,看见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来了一句“把这些都给爷包起来,爷家里十八个婆娘,买少了爷不够分!”说完还随手砸下了一大定银子,这气势...朱子厚很羡慕,不知道是为了随手砸钱的快感,还是那十八个婆娘......
“小兔崽子,还敢在咱家面前称爷!是哪个骚娘们裤裆没夹紧把你掉了出来?咱家管你是谁,到了东厂咱家让尝尝东厂的七十二套刑具,保证连你老娘都不认识你是谁!”
“我...”朱子厚被气的不行,身为主人被自己家的仆人欺辱,还辱及娘亲,是个人都忍不下去。刚要发飙。
便被汪直拦了下了低声道:“爷!咱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龙体不值当,这宫里宦官宫女加起来近十万也有八万,不是每个人都像奴婢们这么幸运,可以目睹天颜的。这狗奴才有眼无珠,狗仗人势,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待回了宫中在想法慢慢惩治他!”
“回宫!回什么宫!这狗奴才不但敢欺辱爷,还敢骂爷的母后!爷要是就着这走了,爷这儿子就是畜生,爷这皇帝算白当!汪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狗东西给爷拿下,爷要活扒了他的皮!”
怒火中烧的朱子厚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什么隐藏身份了。少年人,年轻气盛冲动可以理解。
只有汪直微微一叹气,还是暴露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他脱掉了外面披着的棉袍,整了整里面褶皱的五品宦官冬服。从容的大步上前正要开口训话。
就听见远处传来人喧马嘶声。
一大队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呼啸而至,将东厂幡子团团围住。
皇帝出宫,身为锦衣亲军怎么可能会知道,况且身边护卫的又是锦衣卫的人。
这次皇帝偷偷出宫,还要多亏锦衣卫指挥使得帮忙呢。锦衣卫就在附近,随时准备护驾表忠心。
锦衣卫都指挥使陈珍珍一马当先,离朱子厚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就快速下马,一路小跑到朱子厚面前跪道:“微臣锦衣卫指挥使陈珍珍叩见皇上,臣救驾来迟,求皇上恕罪!”
“你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陈珍珍?怎么叫这么怪的名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珍珍嘀咕了一声,又怒火上头怒斥道:“陈珍珍,快点将这个狗奴才给爷拿下!”
“微臣遵旨!”
已经看傻了的东厂太监,全身僵硬冷汗直流,才发现自己闯了弥天大祸。
“皇上!皇上!怎么会是皇上?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是在宫里吗?不可能!”人们不想接受一件事的时候,会本能的回避欺骗自己。
“哼!三挡头,你们东厂这是自寻死路,自以为背靠太后无法无天!连皇上都敢招惹。佩服佩服!三挡头说的不错,就算本官在这,还真就只有听喝的份儿。不过你恐怕就只有挨宰的份儿了!”陈珍珍轻飘飘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就将东厂太监像小鸡似得提起来,带到了朱子厚面前。抬腿就是一脚,东厂太监噗的就跪了下来。至于那些东厂幡子早就丢盔弃甲的跪伏在地上请罪了。
东厂三挡头这才反应过来磕头捣蒜哭泣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有眼无珠不识真龙,冲撞了圣驾。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饶奴婢一条狗命吧!求皇上,求皇上......!”说着还想跪爬到朱子厚脚边,被全永一脚踢开。
不提皇太后还好,一提皇太后朱子厚顿时觉得童年那些不愉快的画面都跳了出来。这破事本来就是后宫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在外面干坏事还打着他的旗号。真当他好欺负吗?
“皇太后?你还敢拿那个恶婆娘来压朕?欺人太甚!陈珍珍,给朕将这狗东西,扒皮抽筋!就在午门行刑!汪直你回宫让宫里所有的人都到午门观刑,包括两宫太后!也给朕叫过去!朕要让她们知道!朕现在是皇帝!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太子!大乾朝,朕最大!谁也别想在欺负朕,别想!”愤怒的朱子厚上去对着三挡头的脑袋就是一脚,踢的三档头头晕眼花的。
“微臣遵旨!”麻利的行了一礼。陈珍珍,提着三挡头快步上了马,留下足够的护卫守护朱子厚其余的锦衣卫都跟着他奔向了午门。
“皇爷!这怕是不合适吧!在午门行刑,还要两宫太后前去观刑,这...这...不合适啊!”汪直为难道。
“不合适什么!让她们去,都去,一个都不能少!朕平时不吭声,她们就当朕好欺负!朕现在是皇帝!朕是皇帝!朕要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做!”见朱子厚下定了决心,汪直知道在劝也没有用了,只得领命前去。
临走前,汪直冲着柳一舟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柳一舟不明所以,但还是悄悄的上前。
“柳百户,现在皇上龙颜大怒,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快随我回宫,我去后宫,你去内阁值房,将情况都汇报给内阁的阁老们!现在也只有让阁老们想办法了,否则这天就要被捅破了!”
“是!卑职领命!”明白事件的重要性,也不废话,一个翻身上了马背跟着汪直向皇城去。
“皇上!您是真是皇上!皇上!您开开恩,放了我家老爷吧!我家老爷冤枉啊!皇上!我家老爷为官一向廉洁自律,奉公守法,从来都没有收受过一两贿赂!就连大女儿出嫁的嫁妆,还是我回娘家借的!皇上您可不能冤枉忠良啊!皇上您老人家开恩,放了我家老爷吧!”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花容失色,两个女儿也一起跪了下来,磕头恳求。
这么煽情的场面,也就只有毕云他们那时候表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