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戈哪肯放手,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却是紧了又紧,“冷焰,我舍不得你走……”下一秒,景戈还未说完的话已被冷焰这突然的吻给堵了回去。
他的吻热烈却温柔,完全不似王安节那般的霸道,他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出神便赌气似的轻咬她的小舌,她只得收起心思认真的回应。原来,朝夕相处之下自己已对他日久生情了,景戈后知后觉。
在经历了一段短暂且没有结果的感情之后,景戈开始反思起自己来,过去的已经过去,即使心中仍有些放不下的某种情感,但是,新的生活已经开始。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景戈眉头微锁,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冷焰静静地放下碗筷,他看出景戈心里有事。
“怎么了,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温柔的出声询问,泛着涟漪的眼眸深情的凝望着她,满是关切。
“没有,我只是在担心小然,她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了,我担心她……”景戈说出了自己对刘小然的担忧,却没有告诉他全部。
冷焰只当景戈是担心刘小然的身体会吃不消,便安慰她说一会儿就让人去知州府让王家的人带话给刘小然。
景初从景戈刚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直等到这会儿才开口出声,“妈妈,你说的话你自己都没有做到喔!”
“哦?好像是呢,妈妈说过食不言寝不语的。对不起宝贝儿,妈妈知错了!阿初打算要怎么惩罚妈妈呢?”景戈意识到了自己的知错犯错,知道自己没有做到以身作则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觉得羞愧的她连声要求景初对自己进行惩罚。
景初见景戈一副知错的可怜模样,便歪着头认真的思考着该到底如何处罚,半响才满意的点着头说,“妈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要你……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小妹妹,让她陪我玩!”
“儿子,这算什么惩罚啊?不行!不行!”景戈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不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对她进行惩罚。
景初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主意的,一想到隔壁家的大胖整天身后都跟着个跟屁虫他就觉得羡慕不已,所以丝毫不理会景戈的抗议,想着本就是自己占理便不依不饶的又说,“大胖婶说要妈妈和爹爹睡在一起才会给我生小妹妹,所以妈妈和爹爹一定要睡在一起!”
“可是爹爹要陪我们家阿初睡呀,所以妈妈还是不和阿初争爹爹了好不好啊?阿初重新说一个,妈妈保证做到!”景戈为难的哄着景初,心里直希望儿子别再不依不饶的了,偏生又是自己不对在先,若他坚持不肯退步,那……
所幸,景初听了景戈的话之后明显有些犹豫了,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若有所思。景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景初会就此放弃。但是,她明显又错了。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阿初要自己睡!所以,妈妈和爹爹要快快的给阿初生小妹妹喔!呵呵!”没容景戈再有任何异议,景初就这么拍板决定了,在他看来生孩子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景戈自知理亏奈何不了景初,便转向把矛头指向了冷焰,“冷焰,看着这臭小子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讨厌你,哼!”说完就生气的回了房,冷焰一脸的无辜,只得默默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肇事者景初见势不对赶紧一溜烟儿的跑了开去。
夜幕降临,房间里景戈坐在床边还在生着闷气,冷焰端着水走了进来,“戈儿,来,先洗把脸吧,消消气!”
景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焰拧了毛巾递给她,她仍是爱理不理的。“我要洗澡!”她说。
次日清晨,院门被敲得嘭嘭作响,景戈蜷缩在被窝里懒得理会,敲门声响了半天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愈敲越急,“冷焰,你快出去开门。”景戈迷迷糊糊地催促了一声。
冷焰这才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慢吞吞的出去开门(没错,就是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景初嚷着要妹妹,所以冷焰才不得不住进景戈的房间。于是,他就打了地铺。)
敲门的人是刘小然,冷焰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回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戈儿和阿初还在睡觉,你先进来再说吧。”
刘小然消瘦了不少,看着还有些憔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老是不回家景戈很担心你。我去做早饭,你先去看看景戈吧,她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冷焰看着刘小然消瘦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转身走进厨房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她们。
“景,我回来了!”刘小然看着不见人影的床面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知道景戈整个人就藏在被子的下面。
被子里的景戈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却是没出声回应。“景,对不起!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她知道景戈肯定是醒着的。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我告诉你,你不许再去那破军营了!”景戈忽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严肃的说,看着面色憔悴的刘小然既心疼又担心。
刘小然却是没有答应,她面有难色的看着景戈,“景,王安义现在需要我。你知道的,这里很快就要打……”
“我知道!”景戈出声打断了刘小然接下来的话,担心会被冷焰听到。紧接着,她又说,“我知道你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替王安义分忧,但是这事不是我们可以阻止或是应该参与的,我们只是旁观者。更何况,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我当然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你明白吗,景戈?”刘小然眼里闪烁着坚定,她明知王安义是有妻室的,却仍是无所求的陪伴在他身边。她和景戈是不一样的,她自己知道,而景戈也是明白的。
景戈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刘小然的,一如自己做好决定之后她无法改变自己那般。“你瘦了,注意身体,有空常回来看看我!”景戈说。简洁的话语里饱含担忧,满是无奈。
我们都曾试图用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他人的决定,最终发觉,我们无法操控或是阻止他人。我们失落,我们担忧,我们不理解,我们企图干涉,却终是无法代替他人的人生。因为,我们,都是独立且唯一的个体。
景戈没有告诉刘小然自己曾梦见她死去,在战场上重伤而不治身亡。眼下只得祈求梦是反的,但愿王安义会心疼刘小然不让她上战场,可悬在半空的心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她仍是不明白,许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刘小然吃过早饭之后便又急急地走了,景戈将冷焰叫至身旁让他派人去寻王安节过来。冷焰自是不允,他是知道景初的亲生父亲是王安节的,一听景戈让他去寻王安节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满脸的戒备。
景戈自是明白冷焰为何反应会如此之大,毕竟王安节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毕竟,他是景初的亲生父亲。即使是过了这么些年,自己仍是不能保证说心里完全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