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皇儿这么疼父皇,父皇又岂能废了你的一片孝心呢?不过,小酌即可,切忌大醉!父皇先回去休息了。”祁明义不悦的皱一下眉,又不着痕迹的带过,起身拉过祁文臻的生母德妃的手,向后殿走去。
“来来来,今天本宫大喜,不论尊卑,不分大小,每人都先喝三杯酒,本宫先干为敬了!”祁文臻看着老皇帝和德妃离去,转身即与大臣们疯狂的喝起酒来。
席间敬酒的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祁文臻将两个漂亮的侍女左拥右抱,来者不拒!容尚书看在眼里也只能忍在心里,男人嘛!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当今太子爷,以后还会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主!
知道夜半三更,众人才尽兴离去。
“杜鹃,杜鹃,本宫回来了!”祁文臻一路有几个侍女搀扶着回到寝殿,“你们下去!”一挥手推开众人,祁文臻像饿急了的野狼一样扑向坐在床榻上的新娘。
“呵呵,嗝。,你跑不了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人了,嗝。”祁文臻打着酒嗝,粗鲁的掀开新娘头上的盖头。
“你,你是谁?本宫的杜鹃呢?”祁文臻惊讶的看着眼前不失美貌却不是预期中的那张脸,迷糊的酒劲被惊得过去一半。
“婢妾容氏艳艳见过太子殿下!”容艳艳起身娇羞的向祁文臻施礼。
“艳艳?哈哈,艳艳?哈哈哈……容氏艳艳……”祁文臻狂笑的重复着侧容妃的名字,一路摇晃着走出寝殿,向杜鹃住过的小院走去。
东宫已张灯结彩,本宫也等着纳你为妃,可是,你现在又在哪里?
你若不爱,我便远走天涯!是再不相见吗?祁文臻的泪滴滴落下,融入了地上的石板块里……
自从祁文臻纳了新妃,乔玉就再没见过他,只是听一些宫人们说,他从新婚之夜就未曾踏进太子寝殿,而是一直住在杜鹃以前住过的小房间里,而那个侧容妃简直就成了怨妇,每天只是对着御花园的那些花,唉声怨气。
“玉哥哥,好无聊啊!你去做事,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乔玉坐在沈玉身边的椅子上埋怨道。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奶娘还有宇轩啊!”沈玉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一厚摞的像是文件的草纸。
“她们?一个什么都不懂,一个只会傻笑附和,没意思!”乔玉憋着嘴,不高兴了。
“宇轩呢?怎么今天没听到这小子哭啊?”沈玉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憋着嘴的乔玉。
“去御花园了,这几天你那宝贝儿子又迷上了御花园的郁金香,奶娘说是香的很,要么我们也去看看,听说夜和莎尔公主住的驿殿也在那边,你陪我去看看好吗?”乔玉忽然想起好长时间没听到莎尔和夜的婚讯了。
“郁金香?”沈玉略做沉吟便应一声“好吧,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郁金香!”说着把东西收拾起来,像颇为重要似得藏在了桌子底下。
“去哪了呢?我怎么看不到了?”趁沈玉转过身去,乔玉弯腰掀起桌布却没有看到预期中的东西,正在到处寻找着。
“你找什么呢?”沈玉回头走近乔玉身边,看她猫着腰在那像是在寻找什么。
“咦?刚刚的那些纸呢?你放到哪了?”乔玉把沈玉拉近,让他说出具体的位置。
“走吧,玉儿,宇轩还在御花园里呢,走,看花去!”沈玉避开问题,不顾乔玉的反对,拉着她就向御花园走去。
“讨厌讨厌!你讨厌!我还没找到呢!”乔玉一路上三步一回头,不死心的望着来时的路。
“嗯哼,什么东西这么香?”正吵着的乔玉忽然闻到一股难以拒绝的香气,便像小狗似得抽动鼻子追随着香气而去。
沈玉在她身后无奈的笑了笑。都是孩子的娘了,却还是这么可爱,这满天下也只有她能做到这样的看似没心没肺。
“啊!奶娘!你在这啊!宇轩呢?”乔玉拐过一个石头堆置的花架,看见了奶娘,但却没见宇轩。
“夫人?少爷,少爷他……”奶娘唯唯诺诺的不敢直说。
“师嫂,在我这呢!”朱菊从另一个石质花架后面走出来,一脸微笑的看着乔玉。
见宇轩被朱菊抱着,乔玉的心猛的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手里泛起一层冷汗。心里开始疑惑起来,朱菊怎么会在宫里,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朱菊怀里已空空如也,孩子被人抱走了,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抱走了。
“孩,孩子。”乔玉看着孩子被人夺走,心里一阵抽搐,眼睛一翻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奶娘接住倒下的乔玉,回头看向朱菊,在看到她眼里的得意之后,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哈哈哈哈!”朱菊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你还是过不了这一关啊!”
“朱——菊!是不是本尊太纵容你了!”沈玉抱着孩子从石质花架后走出,看了看地上倒着的乔玉,心疼的皱起眉。
“大,大师兄!怎么会是你?”朱菊脸色瞬间发白,脚步向后退去。
“是你在郁金香里下的药?本尊是不是饶你的次数太多了?”说着,身影一闪,已经移至朱菊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本尊现在就替师傅清理门户,废去你的修为,终生不得踏入云上半步!也不要再让本尊见到你!”手上力度转移方向,直击任督二脉。
不一会,朱菊的身体像失了力风筝一般,向下滑落去。
“妹妹!”侧容妃尖叫一声,向倒地的朱菊扑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连我的人都敢伤!来人!将这个狂妄之徒给我拿下!”祁文臻的新婚大典,沈玉和乔玉都没去,所以侧容妃根本不认识他们,招来宫里护卫欲要拿下沈玉。
“是吗?祁文臻的一个小小侧妃都如此嚣张吗?”沈玉不屑的看着侧容妃。
“你!你是谁?”听到沈玉语气里的不屑,侧容妃惊得花容失色。
“姐姐,他,他是沈玉啊!我们快走吧!”朱菊举起泛酸的手臂,拦住侧容妃的进一步追问,硬撑着想要站起来。
“来人!帮本尊送一送太子的侧妃祁容氏!让你们的太子爷好好管管他的侧妃!”沈玉转身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奶娘,然后抱起乔玉向新月殿走回去。
“呵呵,他们的孩子好像过不了今晚了!”等沈玉走不远后,朱菊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借着身旁宫人的力气,勉强站起身来。
“来人!传御医!”刚踏进新月殿,沈玉把乔玉放在床上,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开始察看起孩子来。
“孩子好像中毒了,你内殿伺候着夫人,不要告诉她孩子的事,本尊回来之前,不准让夫人踏出内殿半步!”沈玉说完,急匆匆的出去了。
“怎么样?”驿殿内,沈玉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时问一句旁边正在给宇轩看诊的莎尔。眉宇间尽显焦急。
“花毒?郁金香?”莎尔察看一会,就后说出来五个字。
“她们每天都在御花园的郁金香园晒太阳的,可是奶娘并没什么不适啊?”沈玉走到莎尔身边说。
“孩子身上的御毒能力太低,再加上还是早产,再有花毒入侵,孩子性命堪忧啊!”莎尔惋惜的看着孩子,心里对乔玉也开始泛起点点心疼。
“没有解了吗?”沈玉箭步上前拉住莎尔的外衫。
“沈大盟主!玉王爷!这是人命,你可不可以冷静点!”莎尔甩开他的手,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张纸,在夜的耳边低语几句,又坐回到宇轩的身边。
“主上,莎尔一定能帮宇轩脱离危险的。”夜走过去,说一声,就出了门。
夜出门后,打开莎尔给的纸,只见上面写着“逐月”两个字,莎尔告诉他,尽快找到逐月的人,这样就可以找到解药了。原来花毒是逐月的独门毒方,逐月是南国的一个靠花毒称霸江湖的小门派,他们隶属于南国皇族,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逐月!”夜念叨一声便迅速隐去身形。
半个时辰之后,夜带着一个中年大夫出现在了沈玉面前。
“拜见少主!”中年大夫见到莎尔后先是一惊,接着便跪拜在莎尔的面前。
“药,带来了吗?”莎尔看了眼来人,又回头看向床上的宇轩。
“少主,郁金香花蜜即可解毒,不过药引必须是至亲人的心头血。”中年人在房间里扫视一圈,不敢确定哪个是孩子的亲人,话里带着难掩的失落。哎!又一个苦命的孩子!
“男女都可?”沈玉上前一步问道。
“都可。”中年大夫看见沈玉后,面上渐露喜色。
“怎么?你认识他?”莎尔见中年人面露喜色,随即问道。
“回少主,在一年前曾救过这位爷的夫人。”中年大夫转身对着沈玉说,“这位爷的夫人现在可还安好?”
“承蒙先生挂念,内人健康,只是小子还望先生能够得到搭救。”沈玉微微鞠身。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孩子,他真的不希望看到乔玉伤心痛苦,那样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位爷的大礼小的受不起,小公子的毒也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中年大夫扶住沈玉的胳膊,面露愧色,“上次未能救夫人,小的已感惭愧,这次有幸能够再为爷您效劳,实乃小的荣幸。”中年大夫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沈玉,“爷可取以自己的心头血滴将在这花蜜里,喂以小公子服食,一盏茶的时候,小公子便可醒转。”
听闻此言,沈玉从夜怀里拿出一支短匕,眼睛一闭,伸手就往心口扎去。为了玉儿,这点疼还是受的起的。
“住手!”中年大夫跨步过去,拉住沈玉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刀已经刺进去了,只是不深。“爷这是何苦呢?只要用我这细管针,吸出几滴便可。”中年大夫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沈玉。
“多谢先生。夜,快,给宇轩喂药。”沈玉用中年大夫给的细管针吸出所需的血,滴入瓷瓶,然后放到身边夜的手中。
“是,主上!”夜接过药送到莎尔的手中。
看着宇轩那苍白的小脸渐渐变得红润,沈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爷,您的伤口还是先包起来吧!”中年大夫指着沈玉的伤口,又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卷白色的布,上前给沈玉包扎。
“奶娘!你这是干嘛!”乔玉在床上扯着被子,挣扎着下地。
“哎呀!夫人!您就好好休息吧,小少爷醒了,主上带着小少爷在外面玩呢。主上说,等少爷累了,一会就回来了。”奶娘压着乔玉要起来的身子。
“烦死我了那会是那个瘟神朱菊,现在又看不到孩子,烦死我了!”乔玉双手一拍被子,怄恼的又缩回被子里。这哪是养病的样子,明明比养病更累。
“玉儿,又怎么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带孩子通通风而已。”沈玉抱着孩子走进来,“好了,宇轩还给你,我先喝口茶。”大步走到乔玉床边,把孩子放在乔玉身边。
“你好讨厌!出去这么久!”乔玉嗲怪着沈玉。
“怎么?才一小会就想我了?”沈玉坏笑着俯身靠进乔玉。
“你讨厌!你不是渴了吗?去,去,去,喝你的茶去!”乔玉笑着推开沈玉。
“嘶。”乔玉的手正好推在了沈玉扎伤的伤口上,沈玉轻微皱眉,快速转身,离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以缓解心口上刀口带来的疼痛。
“真娇气,就推一下你,你还躲的那么快。”乔玉不在意的瞟一眼喝水的沈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