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俊赫哀伤的吹着靡音竹笛。
“翾儿,你在哪里?我究竟要何时才能找到你,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
蔚凌俊赫一曲完毕后,他打算继续找寻妙凝翾,可是也在这时,看到了同在清溪边的南宫凝翾。
蔚凌俊赫吃惊道:“南宫小姐?”
蔚凌俊赫来到南宫凝翾身边,说道:“南宫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凝翾自从知道蔚凌俊赫是仇人之子后,便不想再这样单独面对他了,可是天意弄人。他是她爱的人,可是他不敢爱;他是她该恨的人,她却不能恨;他是她该杀的人,她却不愿杀。
南宫凝翾无奈说道:“我在这里,自有我的原有,想来无需向蔚凌公子明示吧。”
蔚凌俊赫笑道:“小姐说的是,我不问便是了。”
这时,突然天空想起一阵雷声。
蔚凌俊赫忙说道:“南宫小姐,看这天气,怕有大雨,我们快些回到村内避雨吧。”
南宫凝翾回道:“公子既想躲雨,就请先行吧。”
蔚凌俊赫不解道:“小姐难道不去避雨吗?”
南宫凝翾冷言道:“自是会躲,只是,我与公子并非同行,还是各走各的吧。”
蔚凌俊赫说道:“那日我问小姐是否对我有所不满,小姐并未说出什么,可是今日,小姐的语气依然如此冷冰,这倒是让我不解了。”
南宫凝翾回道:“世间之事,本就很难看透。我与公子之间,或许真的有所嫌隙吧。”
蔚凌俊赫又问道:“纵使这样,小姐就连同行都不愿意吗?”
南宫凝翾回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蔚凌俊赫无法,便决定自己先走了,遂说道:“那么,在下先行告辞了,小姐也快些寻处避雨吧。”
南宫凝翾说道:“公子自便。”
蔚凌俊赫转身离开了,也就在那一瞬间,雨滴落下。
南宫凝翾望着蔚凌俊赫渐渐走远,而雨也越下越大,她闭上眼,任凭雨水湿了衣裳,希望大雨能够洗刷她的悲伤。
雨滴滴滴落下,顷刻间,变作大雨滂沱。南宫凝翾很想在这雨声中痛哭一场,因为雨声可以隐藏她的哭声。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勉强睁开眼,竟是蔚凌俊赫来到了自己身边,而且他正撑起外衣为自己挡雨,南宫凝翾瞬间回忆起五年前,那一日,她跑入雨中保护画像,蔚凌俊赫也是这样在雨中为自己撑起衣服挡雨,只是今时不同往昔,他不再是喜欢自己的人,而是自己的仇人。
南宫凝翾泪水瞬间流下,若不是雨水一直从脸上,顺发梢流下,她的泪,该如何隐藏?
蔚凌俊赫说道:“不管小姐是不是真的怪我,你都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吧。雨这样大,小姐如此羸弱的身体,怎能抵住?还请小姐随我一同去避雨吧。”
南宫凝翾一直在流泪,她不敢做声,怕蔚凌俊赫意识到自己在哭泣。于是只得点头答应。
蔚凌俊赫见南宫凝翾点头赞同,甚是高兴。
于是二人一起在雨中行走,由于清溪之处距离村内有很长一段路,所以蔚凌俊赫只是带南宫凝翾到了一个相对近一些的亭中躲避。
到了亭内,蔚凌俊赫将一直撑着的外衣用力拧干,然后轻轻为南宫凝翾披在身上。
南宫凝翾望向蔚凌俊赫,看到蔚凌俊赫湿透的衣服和滴水的头发,被雨淋后的面容,竟与五年前毫无差别。南宫凝翾脑海里一直反复想起五年前和五年后雨中的蔚凌俊赫,伤心难耐,不敢再看蔚凌俊赫,故转过身去,却是泪水两行。
蔚凌俊赫见南宫凝翾转过去,以为南宫凝翾还是对自己刻意回避,虽不明白,却也不想再得罪她,于是说道:“请小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罢,蔚凌俊赫又冲入了雨中,跑向了村子所在之处。
南宫凝翾望着蔚凌俊赫雨中的背影,独自说道:“你凭什么对我这样好,我又有什么资格能让你对我这般好?”
不多时,蔚凌俊赫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把伞。
蔚凌俊赫回到亭中,将一把伞递给南宫凝翾,说道:“小姐,给你伞。”
南宫凝翾却问道:“公子有伞了,为何还要冒雨跑回。”
蔚凌俊赫笑道:“撑伞行路太慢,我怕小姐等得急,所以就直接回来了,何况,衣裳本已湿透,也就无所谓了。”
南宫凝翾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放弃了。她独自撑着伞,跟着前面也是一人撑伞的蔚凌俊赫回到了灵溪村内。而蔚凌俊赫带南宫凝翾来到的正是南宫雅歆的家。
蔚凌俊赫带南宫凝翾来至屋内,见南宫雅歆不在,想来她已经走了。便说道:“灵溪村不大,想来没有客栈,这个地方,是我一个朋友的住所,她有事暂时离开,我们就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南宫凝翾回道:“好。”
蔚凌俊赫打开南宫雅歆的衣柜,将南宫雅歆没能带走的衣服拿出,递给南宫凝翾,说道:“南宫小姐,我这朋友身形与你相近,你就先穿她的衣服吧。我刚好要出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我的衣服,小姐也方便换下湿衣服。”
南宫凝翾回道:“多谢公子。”
蔚凌俊赫撑着伞离开了,南宫凝翾拿起衣服,走到内室,换好了出来。她也惊讶,这衣服竟然这般合身,倒像是自己的。
不多时,蔚凌俊赫回来了,也换好了新买的干衣服。
蔚凌俊赫还买回了热乎的饭菜,和南宫凝翾一起吃了,入夜后,南宫凝翾睡在了南宫雅歆的房间,蔚凌俊赫则是睡在了渔家夫妇的房内。
夜很深,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难得的这一夜,蔚凌俊赫和南宫凝翾都睡得很安稳。
次日一早,蔚凌俊赫起床后,去叫南宫凝翾。可是敲了门,叫了几声后,一直没有回答。
蔚凌俊赫担心南宫凝翾是否因为昨日淋雨病重,便忙说道:“南宫小姐,得罪了。”
遂推开了房门,却见床上是空的。
蔚凌俊赫走到院内,见马棚里疾风也不见了,知道南宫凝翾这是独自走了。
蔚凌俊赫不解,为何南宫凝翾总是这般疏远自己,也很不解,南宫凝翾的疏远,为何会让自己有失落伤心之感。
蔚凌俊赫想不通,但也仍是决定继续寻找妙凝翾,便也骑上马,向南而行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南宫凝翾早起离开后,亦是南行。
且说南宫凝翾不告而别后,先是到了清溪边,看到清晨有很多女子洗衣,便找了一圈,可是并未发现南宫雅歆。后来想想,如果南宫雅歆真的在这,蔚凌俊赫就不会是独自一人了。想来是消息错了,便决定回南宫倾城了。
一日后,南宫凝翾行至一城内,她到了一间客栈,点了茶水和饭菜,便坐下等着,可是突然觉得头晕,想来自己有这感觉已经两日了,知道自己定是因为淋雨生病了,不禁暗自嘲讽道:“南宫凝翾,纵使你练就《梨慕仙至》,你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体质,一场大雨,你就承受不住了。”
想罢,南宫凝翾将头拄在一只手上,闭上眼,调整气息,控制头晕。
而此时,坐在不远处一桌的三个人正偷偷望着南宫凝翾。看那三人装扮,是一公子和两个随从。
一个随从说道:“公子,你看那位姑娘,长得好美啊!”
另一随从也附和道:“是啊,公子,这要是能娶回家做夫人,可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