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医说道:“是,那么我就告辞了。”
萧遥庄主说道:“神医请。”
金神医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了妙凝翾一人在逍遥庄。
瀑布的水流突然急了起来,在底下溅起好多水花,金神医也就这样回过神来,不再去想十二年前的事了。
“少爷怎么又出来了?为何不多休息一会?”金神医回头见南宫胤正在从木屋二层走下,便问道。
南宫胤答道:“只是想着翾儿的事,一时睡不下,也不想休息了,想出来和金叔叔说说话。”
金神医道:“少爷不要多想了,不是已经决定暗中随小姐同行了吗?”
南宫胤轻叹一声,说道:“金叔叔,我是在想这次要不要借机会见见翾儿。这十二年来,我每天都想和她相见。”
金神医惋惜道:“少爷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如果见了,少爷打算以什么身份相见呢?”
南宫胤迟疑道:“我也正在思考这事,但无论见或不见,都不能告诉她我是他亲生哥哥这件事,不单为母亲的遗言,更是为了翾儿好。”
金神医眼神充满心疼之意,回道:“少爷这些年过的如此辛苦,都只是为了小姐。如今小姐终于要出逍遥庄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认为少爷应该找机会见见小姐,这也可以圆了少爷的一个梦,可以让少爷过的开心些。”
南宫胤无奈道:“我虽不能与翾儿兄妹相认,但是若能与她相见,并和她说上一些话,那便是我全部的幸福了。”
金神医放心的说道:“少爷既然这样想,那么就去见小姐吧。找个机会,接近小姐。只说交友便好,想来小姐是不会拒绝的。”
南宫胤担忧道:“若真能如此顺利,便是甚好了。”
金神医伤感道:“想当年,我们南宫倾城大乱,之后‘仙幻别居’的称号也在江湖上渐渐消失了。而遇难之时,夫人为了让小姐能远离仇恨和平安度过余生,便封住了小姐的记忆。这样一来,小姐记不得少爷,倒是过得安逸悠闲。可少爷却记得小姐,日日夜夜为她担心,当真是辛苦。”
南宫胤回道:“金叔叔说的太严重了。我这个哥哥,不能在身边照顾她,已是无限自责了。若再不能暗中守护,岂非更对不起她了。况且当年她只有六岁,记忆本就不多,忘了过去对她来说是有益无害的。”
金神医似有话说,又迟疑了一会,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只听他说道:“其实,少爷对小姐好,我又怎会反对呢。我真正担心的是少爷的终身大事啊!少爷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姐身上,如今已经二十有二,但从未接触其他女子,更不用说想有一倾心之人了。”
南宫胤笑道:“金叔叔想的事太早了,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就算将来真的会成家,起码也要等翾儿找到归宿后。对我来说,翾儿才是全部。”
金神医见说不动南宫胤,便只能说道:“少爷自己决定吧,我只是提个想法罢了。”
南宫胤道:“好了,金叔叔疼我,我自是知道的。今日不谈这事了,我们且去收拾衣物吧,翾儿他们明日便会启程,我们当然也要明日就离开了。”
“是,少爷。”金神医回道。
于是南宫胤和金神医回到木屋,去整理各自的行李了。
木屋外,只有瀑布仍在飞流倾泄,在底部激起阵阵水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却是像极了那满林的梨花……
此时的逍遥庄内,正是送行宴中。众人举杯畅饮,甚是愉快。
自然,有不少弟子喝多了。其中有几个趁着醉意,在宴席旁的平地上舞起剑来,众人看得甚是高兴。送行宴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众人都是吃好喝足后,方才散了。
而这蔚凌俊赫,舒筱曦,萧佳亦,妙凝翾,柳睿瑾,尹轩彧以及沐枫毅七人,却因明日要启程并未喝什么酒,只是多和他人说了些道别的话,待大家都散去,也就都回去休息了。
此时夜色已晚,凌云馆内。蔚凌俊赫还未入睡,只是在写信,而这信正是写给他的父亲蔚元宸的。
信中内容为:
父亲大人,俊赫诸事皆安,且即将启程回宫,莫要挂念。孩儿今日特书此信,是有一事相告。我在逍遥庄内,见到一女子极像雅歆,且她因病导致入庄前的记忆尽失,但孩儿已确定她就是雅歆。此次回宫,她也会一同前往,孩儿实在怕到达宫中时,有些仆人会认出她而唤她雅歆小姐,这样对她的病甚是不利。所以想请父亲知予宫中众人,切不可提雅歆之事。仅此一事,有劳父亲。最后,俊赫问祖母和父亲母亲安!
写完信后,蔚凌俊赫便叫了听儿来到屋内,说道“这是我亲笔所书的信件,你明日启程后,便不用伴我们同行,只快马回到擎苍宫,把这封信交予父亲大人手中。你可听明白了?”
听儿回道:“少主放心,听儿一定办妥此事。”
“那么你便把信收好,下去吧。”蔚凌俊赫说道。
“是,少主。”听儿说完,退下了。
蔚凌俊赫把信交给听儿后,想着听儿做事踏实,自是不必担心传信之事,只是现在还在担忧着妙凝翾不认识自己,不知该如何亲近,虽然六年都熬过去了,但是妙凝翾的出现,依然让他的心混乱了,他想不到什么方法能让妙凝翾快速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并且喜欢上自己。
蔚凌俊赫并非不能忍耐之人,只是他深深喜欢着沈雅歆,所以当这个妙凝翾出现时,他恨不得马上让她忆起一切,得以与她相知相伴。只恨天意弄人,有情人相见却不能相认。但是好在妙凝翾这次会和他同行,想来肯定有机会多接触,慢慢表露真心。
想着明日就要启程,必当又会舟车劳顿,便还是决定好好休息一夜了。
夜色渐深,众人也都收拾好了行李,就寝休息了。
且说第二日,蔚凌俊赫等七人辞别了萧庄主和萧夫人,便启程了。
萧庄主本是命人帮他们选了四匹好马和三顶好轿,但他们只收下了四匹马和一顶轿,只因这妙凝翾,萧佳亦和舒筱曦三个人想同坐一轿,方便闲聊。
一路上,蔚凌俊赫,柳睿瑾,尹轩彧和沐枫毅四人骑马并行。路面都是积雪,马走在雪上,蹄下尽是踩踏之声,不免让人有些烦躁。
只听柳睿瑾道:“不知蔚凌公子可习惯这积雪路面,可会因这不停地踏雪声而烦躁?”
蔚凌俊赫答道:“想来睿瑾兄多虑了,我擎苍宫地处南方,一年四季,也难得见一场雪,这次幸得来到逍遥庄,才真正见识了,什么是雪域平原。此乃幸事,何来烦躁?”
柳睿瑾听罢回应道:“原来如此,蔚凌公子如此豁达,想来竟是我多虑了。”
不料此时,尹轩彧接道:“柳师兄没有多虑,这烦躁之人倒是真有。”
柳睿瑾有些疑惑,不禁问道:“哦?这人是谁?难不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