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凝翾刚要说些什么,突见庄内一仆人指向屋外,说道:“你们看,就是他,我今日去给柳少爷送东西,便看到他在假山附近的拱桥上鬼鬼祟祟的,我喊了他,他还慌张的藏起了什么。会不会是他偷了人参?”
妙凝翾等人便望向屋外,只见那个小厮生的有些黑,且右颊上还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让人不忍细看下去。众人见他的面容如此丑陋,便开始纷纷议论,都说可能是他偷的。
且说那相貌丑陋的小厮走进厨房,便对小张说道:“不知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小张却是反问道:“小隐,你当真偷了人参吗?”
妙凝翾走向前,对小隐说道:“你不用怕,只照实说就是了,你真的偷过人参吗?”
小隐望向妙凝翾,神色立刻有点不知所措,便急忙低下头,回道:“没有。”
刚刚那个指证小隐的下人又说道:“可是我看到他藏东西了。”
妙凝翾说道:“可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偷了东西冤枉他。除非还有人看到,我才会相信。怎么,你们中不是没有别人也看到他藏东西吗?所以不可以随意怀疑他。”
这时大家都不答话了,妙凝翾用余光偷偷望向刚刚那个神色慌张的丫鬟,只见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似乎要说什么。
妙凝翾想逼她说话,于是又说道:“那么,大家就不能怀疑小隐了,这件事,还要重头查起,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听到这话,那个小丫鬟终于开口了,只听她说道:“我也看到了!”
妙凝翾笑了,问道:“哦?你也看到了,那么你倒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小丫鬟回道:“回凝翾姑娘,我看到他将什么长长的东西藏进袖子里。好像……好像……好像就是人参。”
妙凝翾见刚刚说话的下人眼神之中带有疑问,便说道:“你说,你看到的是什么。”
下人回道:“回姑娘的话,我记得我看到的是他将什么东西藏进了怀里,并非衣袖内。”
妙凝翾对小丫鬟说道:“这就怪了,明明是都清楚的看到了,怎么连袖内和怀里都分不清呢?”
小丫鬟连忙解释道:“是怀里,是怀里,我刚刚紧张说错话了。”
妙凝翾继续说道:“又不是你偷了人参,你紧张什么?”
小丫鬟哽咽道:“我……我……我……”
妙凝翾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小丫鬟立刻双腿瘫软在地,哭泣道:“不敢隐瞒姑娘,只是我的母亲病重,大夫说要有人参做药引,可是我根本买不起人参,想来近日庄内买了很多,就想拿几支。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凝翾姑娘饶了我吧,只是求姑娘帮我救救母亲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甘愿啊!”
妙凝翾走到小丫鬟身边,扶起她,说道:“难为你的一片孝心,只是家里有难,要和我说,不可以做偷盗之事。你母亲治病需要人参,你便拿够了就是了,只是这钱要从你的劳动中扣,日后你要做更多的差事了。”
小丫鬟连声感谢,落泪说道:“多谢姑娘,姑娘大恩,我必竭力以报。”
妙凝翾说道:“那么,接下来,你该做的是……”边说边将目光转向小隐。
小丫鬟明白了妙凝翾的意思,蹑手蹑足走到小隐身边,鞠躬说道:“小隐,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小隐扶起小丫鬟,说道:“没关系,你为母亲,我不怪你。”
这件事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可妙凝翾出来后,没想到小隐也跟了出来。
小隐说道:“多谢凝翾姑娘替我解围。”
妙凝翾笑道:“你客气了,只是你明明没偷,为何不为自己分辨,只是听着旁人冤枉你呢?”
小隐回道:“因为我相信姑娘,我相信,只要我告诉姑娘我没有偷,姑娘定会帮我澄清一切的。”
妙凝翾笑道:“那么我倒要谢谢你如此相信我了。”
小隐肯定道:“因为姑娘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妙凝翾神情中充满了疑问。却听小隐继续说道:“姑娘是如何知道我是将东西放在怀里的呢?”
妙凝翾回道:“因为你的衣襟此刻仍略微向前张起,而衣袖却那么平整,所以定是曾在怀内放过什么了。”
小隐继续问道:“姑娘就不想知道,我曾放什么在怀里吗?难道就不怕我是偷了什么吗?”
妙凝翾笑了,道:“不必知道,因为,我也相信你。”
小隐听到这话后,只是说了句“姑娘走好”便转身要回厨房了,而妙凝翾也离开了。
小隐转身后,在回厨房的路上,又将手伸入怀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手帕,且里面包的是一枝娇艳的梨花,小隐笑了,只是面容略有些不自然。
且说这几日因为庄内真的很忙,小厮们有时便不回去了,只在庄内留宿了,这一夜,小隐也留下了。入夜时,小隐趁着入夜大家都熟睡时,想着将那梨花还是给妙凝翾送去,便蒙了面出了房门,可是要到水晶馆定是要经过那假山的。
小隐经过假山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便停下脚步,确定的确有人在假山附近,便决定即刻回去。可是小隐转身的片刻,就有一个身影从假山后咻地来到了自己面前,小隐并未闪躲,只是与他相对而立。借着微弱的月光,小隐看到了那人的装束,确定了来人就是擎苍宫的少主蔚凌俊赫,且想来他这么晚仍在此处,定是因为那日没见到用轻功快速闪走的自己,才来此等候的。
蔚凌俊赫先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隐不答话。
蔚凌俊赫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逍遥庄从未有轻功如此精湛之人,不知阁下是何人,轻功怎会如此了得?”
小隐仍不作答。
蔚凌俊赫气愤说道:“那日让你逃脱,令我一直挂怀,今日我定要摘下你的面巾,看看你到底是何人。”
小隐此时倒是答话了,道:“那么就看蔚凌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蔚凌俊赫不解道:“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小隐答道:“公子若赢了我,自然就知道原因了。”
说罢,小隐打算轻功离开,可是这次,蔚凌俊赫怎会轻易放他走。小隐的轻功虽世上罕有,但是蔚凌俊赫也不逊色,二人比轻功,只能是小隐左闪,蔚凌俊赫左挡,小隐右飞,蔚凌俊赫右拦,蔚凌俊赫虽然在轻功上还不及小隐,并不能抓到小隐,但是阻拦小隐离开却是不费力。
小隐见用轻功无法逃离,便只能动武了。于是二人打斗起来,月光忽明忽现着,似乎一个观众,想要看他们二人的比试,却又因怕伤了自己时不时躲起。
小隐并未带兵器,只能赤手空拳的对着蔚凌俊赫,蔚凌俊赫也未用竹笛,只是赤手相抵。月光明,二人对拳;月光再明,二人对掌;月光又明,二人飞身对脚。如此这般,互相牵制,却未见谁能胜谁。